走馬燈演繹天門陣

周宜地

鄉(xiāng)間，除了耍龍燈，還有一種叫做走馬燈的鄉(xiāng)間逰藝,也曾經讓我贊嘆不已。

在我的記憶里，走馬燈不是一般農家人都耍的，只有楊姓人家才耍，因為走馬燈是按傳說中的楊家將故事編排著去耍的。我所見過的走馬燈，是離我家十幾里地的一楊姓院落的人耍的。那馬扎制得有如真的馬一樣，十分逼真。馬腰處留有一個人體大的洞。耍馬燈時，一人一匹。人在馬腰中的洞里，將馬燈固定。馬頭、馬尾和四條腿，都是活動的，人一走動，那馬也就像在奔馳一樣。加上耍馬燈的人在行進中身體忽高忽矮，如波浪起伏般前行，使得那馬也給人奔騰的感覺。

與耍龍燈不同的是，走馬燈不一定是在晚上耍，白天也耍。走馬燈不像龍燈主要靠燈火襯映顯示其無窮盡的魅力，走馬燈是化了妝的人帶著扎紙匠扎制出來的馬，通過演繹楊家將里的故事來吸引人的。我看過白天耍的走馬燈也看過晚上耍的走馬燈，我覺得晚上耍的走馬燈還是比白天耍的走馬燈要好看得多。白天耍走馬燈，看那些化了妝的人總感到有點不真切。也許是化妝的工夫沒到家，好像是戴了“臉子殼”，不好看。加上是白天，可以將一切看得十分的清楚，那人的身體是插在馬體之內的，盡管跑起來好像馬也在跑，畢竟不太逼真。晚上看走馬燈，那馬頭、馬尾都插上點燃的蠟燭，但是燈光畢竟太暗，人一跑起來，是不太看得清人的兩條腿在跑的。這樣，人帶動馬跑起來，給觀眾的感覺就像真的馬在奔跑。耍走馬燈的人，也因為燈光朦朧，變得十分的耐看，與演戲一般。

走馬燈耍得最多的是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的故事。演穆桂英的人，頭上插著兩根長長的野雞毛，手持長槍，與楊宗保一道殺來殺去，直殺得觀看的人忘了是在看耍走馬燈，也都融入了天門陣的撕殺之中，催馬疆場，威威風風地當了一回楊家將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