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鷺燕亭青椒佐飯
文/都梁記憶
平整光潔鑲有白色標(biāo)線的柏油馬路,在端午豪雨猛烈沖洗后,格外清朗。這清朗,源于端午的千年況味,更源于這遠離故土的心境。
沒有端午,便沒有今天難得假期。
沒有端午,也沒有大腹便便后,想找一方清悠憩息的迫切心情。
端午,早失去原本的東西。不信?你去學(xué)堂,田間,村舍,問一問,幾人在意端午的來由與價值。
清悠,何謂清悠?是晨曦駕臨的村頭,是夕陽西下的田間,都不是。晨曦,并不陌生,并不稀奇。夕陽,無數(shù)人驚呼很美時,那驚呼常常是小題大作鸚鵡學(xué)舌。
這清悠,是來來去去人面不相識。
不相識好,不相識互不相擾。
這午后,近晚的異鄉(xiāng),柏油路。它的平直,以及毫無吝嗇的明亮余暉,都是獨立特行無邊清悠的內(nèi)容。
清悠,清靜悠閑!想我所想,行我所行。
夕陽里,車輕路直,平坦如砥。但座下的電池車,擔(dān)心它精疲力竭。路邊景致好,盡管房屋電桿青草黃土,都千篇一律,但遠山屏障不同。遠山,遠景,那是視界無能到達的地方,但孤獨心情想及。孤獨,是饑寒無憂中的不安份!
武岡至瀏陽,雖然不遠,但已遠至視線之外。瀏陽地域5000多平方公里,武岡1500多,它是武岡三倍以上。但千年前,武岡地域是現(xiàn)在10倍以上。怎么會這樣?不就是因為武岡改名叫武岡。武岡人就是刺毛,我也因為自己是武岡人而刺毛。武岡,有武力準(zhǔn)備的山岡,千百年來怕過誰。連東夷人也折戟過武岡,東夷人進攻武漢時,把武漢當(dāng)成武功蓋世的漢子。洞口山門鄉(xiāng)出身蔡鍔時,洞口屬于武岡。為嘛邵陽要說蔡鍔是邵陽人?武岡飛機場好像也叫邵陽機場。
怎么又想這些呢。這老生常談的話題,損傷我清悠的心境。
平直柏油路,路邊大塊煙葉田,是記憶中少有的田園風(fēng)光。它應(yīng)該叫嘛名,停車看路邊房舍上門牌,房舍上的門牌,比武岡文明。文明?就是文字讓你明白。我輩看到的,武岡行政區(qū)域名只文字化到鎮(zhèn)到村,組名就數(shù)字化了。瀏陽這地方,組名也文字明白化。這?不是我強詞奪理。比如男人有多個女人,道理上她們一人一名字。而不能老大老二老三地大喊大叫。這數(shù)字,好抽象好沒溫度!
武岡南鄉(xiāng)在新政權(quán)剛來之時,南鄉(xiāng)龍江區(qū)叫“武岡第五區(qū)”。
這一馬平川的江南鄉(xiāng)村,它的名字果然是古港鎮(zhèn)白鷺村燕亭組。
這白鷺燕亭,這古港,固然美。不識面目者,只緣身在其中!
路平路直,夕陽明亮,不擔(dān)心什么,還是擔(dān)心電池車電量。這擔(dān)心比夕陽還分明。本來陌生異鄉(xiāng)方方面面都分明,這時,緊臨路邊的三塊水田,一農(nóng)夫精耕細作的行動吸引到我。他在平整秧田,這季節(jié)下種的秧谷,應(yīng)該叫作頭季晚稻。我們武岡,種田人早不耕作晚稻了。那些裝模作樣種雙季稻的人,不是種田人。眼前這農(nóng)夫,他用繩子綁了長梯子,在泥水交融的水田里拖著,作平整工作。他像牛一樣,四肢掙力,我真切感覺到他腳底腰上及肩膀的滋味。我停了車,老舊電池車刺耳的剎車聲沒有驚擾到對方。我裝作接打電話,不慌不忙攝下一幀照片,我不想驚擾對方,可還是驚擾到了,他與他的耕地驚擾了我。這燦爛輝煌夕陽里,我聞到了久違的泥土味。這泥土味,距今天目的地大圍山,它就在山腳底。大圍山,瀏陽大圍山,我想越過你,看一眼山那邊,是啥?哪怕樹葉樹林黃土溪水差不多,我想應(yīng)該景屏不同。
突然,又是那騎味道記憶,再次沖撞我的靈魂。剛從枝上摘下第一茬青椒,端午量小爆炒那氣息,才是端午味。
自家的辣椒親切登場,它將陪伴我有限的春秋輪回。童年的水嫩,青年的暴烈,暮年的干癟。
端午節(jié),忽略了文字味,忽略了粽子皮蛋味,這異鄉(xiāng)斜陽風(fēng)光泥土氣息里,曾經(jīng)的奢侈難得,富貴早隨風(fēng)流云散。剩下的,是白鷺燕亭青椒佐飯的悠閑。果然,在距目的地寶蓋禪寺僅剩3公里的山口,電池車電量不足,只得舍愛而返!
這忍痛割愛,也是人間難得富貴。人生固短,忍痛割愛有幾回。







2021年6月14(端午節(jié))于瀏陽古港
白鷺燕亭青椒佐飯
白鷺燕亭青椒佐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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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燕亭青椒佐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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