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之一
秋月的厄運(yùn),開始于5月9日。
那天,秋月去郵局給徐元匯款。她每個月都是這一天去匯款,每次寄200元錢。辦完匯款手續(xù),剛邁出郵電局大門,秋月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嫂子”。那聲音生疏而且不是本地口音,有很濃的四川味。四川是秋月的老家,離津渡鎮(zhèn)遠(yuǎn)隔千里呢,有誰會到這里來?秋月覺得不是喊她,便繼續(xù)往街上走。誰知那人追了過來,堵住她,說:“嫂子,是我,我是徐寶。”
秋月一看,果然是徐寶,不由得一陣驚慌。
徐寶是徐元的弟弟。秋月的驚慌正因為徐寶是徐元的弟弟。
徐元,是秋月的丈夫。一次車禍中傷了腿,做了高位截肢,啥都不能干,整天躺在床上,成了一個廢人。秋月便離開丈夫外出打工,按月往家里寄錢,養(yǎng)著他。她現(xiàn)在又結(jié)了婚,在津渡鎮(zhèn)又有了一個家。這一切,徐元一點也不知道。一見到徐寶,秋月怎能不驚慌?若是徐寶知道了,那事情還能不穿包?
不知他到津渡來干什么?是路過呢還是長?。恳锹愤^,那倒沒事。要是在津渡住下來,怎能瞞得過他?
秋月鎮(zhèn)靜了一下,說:“徐寶,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聽說嫂子在這里,我就來了?!毙鞂毿π?,笑得很神秘。
秋月心中有點發(fā)毛。這個徐寶,從小就是飛天蜈蚣。別說秋月,就是他親生哥徐元,也拿他無可奈何。一聽徐寶說知道嫂子在這里就來了,秋月便犯了疑,莫不是沖我鬧事來了?
徐寶似乎看透了秋月的心事,更加有恃無恐,說:“聽說,你外出打工,按月給哥寄錢。看樣子,你過得還蠻不錯嘛!”
秋月沒搭理他的話,岔開話題問:“你到津渡來干啥子?”
“干啥子?來找嫂子呀?!?/p>
“找我?你哥讓你來的?”
“不是。問他,他不肯說你在哪里,是我自己找來的。”
聽他這么一說,秋月心中稍許踏實了一點。正想問徐寶啥時候走,徐寶又神秘地笑笑,說還沒吃飯。秋月便領(lǐng)徐寶進(jìn)了一家飯館,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勁酒。
秋月坐在一旁,陪著。徐寶也不客氣,自斟自飲,沒幾分鐘便將一瓶勁酒喝了一半。
酒一入肚,話也多起來?!吧┳?。聽說你過得還不錯,是么?”秋月不吭聲。她怕說漏了嘴,讓徐寶知道自己在津渡又立了新家。見她不吭聲,徐寶又笑笑,更加神秘。他往嘴里倒了一杯酒,說:“嫂子,我啥子都知道。”
秋月才踏實一點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門口,怯怯地問:“你知道啥子呦?” 徐寶又往嘴里倒了一杯酒,抓起一只雞爪子一邊啃,一邊說:“啥子?你離開哥去廣東打工,又從廣東到津渡,和丁會林一起辦起了秋月服裝廠,當(dāng)上大老板,我都知道。”說罷,又神秘地笑笑,繼續(xù)喝酒。
秋月心想,完了,徐寶全知道了。和丁會林在津渡又建了一個新家,他肯定也知道,只不過沒說出口。你瞧他笑得那么神秘,不知道才怪呢?
他怎么知道的?他想干什么?徐元知道不知道?秋月心中如一團(tuán)亂麻,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暗自嘆息,我的命怎么這樣苦哇!
看到秋月害怕、慌張的樣子,徐寶心中樂滋滋的,好比喝了五糧液。但是,他并不急于把謎底揭開。他仿佛象老狼把一只小羊羔逼到了懸崖絕壁上,考慮從哪里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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