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父母親過世之后,“死亡”之類的字眼就不時的涌上了我的心頭,原來父母都在的時候,死 覺得是遙遠(yuǎn)的事,父母幫我們隔離著生死之間的墻,他們一去,就由我輩直接面對了。
每個人最終都要死的,好像沒有人能逃過這人類終極命運(yùn),依我的經(jīng)驗(yàn),30歲以前,從來是不會考慮死的,人到了中年,下一輩的人拔節(jié)似的往上長,老一茬的人接二連三地死去,死的概念就會動不動冒在心頭,幾個熟人湊一堆了,瞧,誰怎么沒有來,死了,就說半天關(guān)于死的話題。凡能說到死的人,其實(shí)離死還遙遠(yuǎn),真正到了死神立于門邊時,卻再不說死了,人一生下來就預(yù)示著要死,生的過程就是死的過程,這樣的道理每個人在平時都能說一套,甚至還要用這般的話去勸導(dǎo)臨死的人,而到了自己將死,卻想不開了。
《紅樓夢》里的那一段《好了歌》,說的是不能將功名、富貴、聲色看得通達(dá)是人性的弱點(diǎn)。人性里最大的可悲之處是不能享受平等。試想,我們作為一個平頭百姓,平日里看不慣以權(quán)謀私,看不慣不公正的發(fā)財,提意見、鬧斗爭地要平等,可徹底消除貴賤窮富和男女老幼界限的最平等的死到來時,卻不肯死,直到不死不行時,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有些死去了又活過來的人,他們都在講,死的時候,覺得自己一直往上飛,越往上飛越覺得舒服,甚至能看到睡在床上的自己的身子,還聽得到醫(yī)生的話和親屬的哭。這情景真實(shí)不真實(shí),我沒有經(jīng)驗(yàn),但凡見過的臨死的人最后咽氣的時候,差不多都呈現(xiàn)一絲微笑。恰今天晚上和朋友小喝幾杯聊天,于是我就和他們聊了我一個親歷過的故事。
我是真實(shí)見過我五奶奶死后二天又活過來,并且聽她繪聲繪色講述她死后見到的事情。那是80年代7月份,那年我13歲,一個中午時候,家族里突然嘈雜起來,并伴隨著許多哭聲,聽父母說,五奶奶過世了。那年五奶奶76壽年,放在現(xiàn)在覺得算年輕,在那80年代也算是高壽了。當(dāng)天夜里入了棺,上面蓋一塊白色布,選好日子,準(zhǔn)備三天后入土。五奶奶是一個慈悲的老人,對兒媳們都非常好,大家都是舍不得她,同時我母親一向比較膽大,經(jīng)常走到靈柩旁邊去看看五奶奶,死后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五奶奶的手在微微抖動,她用手摸下五奶奶手,發(fā)現(xiàn)有一點(diǎn)溫?zé)?,于是喊來了十叔(五奶奶兒子),過了一會兒,五奶奶可以發(fā)出聲音了,喝了一點(diǎn)水,活了過來。后來五奶奶還活了10年,并且是整整10年,也在10年后的7月出逝。

這件事當(dāng)時成為我們當(dāng)?shù)剞Z炸性新聞,大家茶余飯后的第一談資。然而更令人驚奇的還是她說的話,幾天后,她身體恢復(fù)正常,大家問她死后到底什么感覺,有沒有見到什么,她的描述就非常令大家吃驚了,下面是她的描述:
我一個人拿著東西,在神山廟(我們村子里的廟)歇腳了會,肚子沒有吃飯,怕下雨又往前走,前面又碰到許多人,大伙都往武岡高廟去,于是她跟著他們一起走,路上全是泥巴,又沒有帶拐杖,累死了,走了不知多久,看到了一座山,山好高呀!山頂上有一座廟,大伙說是高廟。于是大伙拚命往上爬,山上好多毛草,把手全部劃破了,沒有拐杖,走不快,口好干,想喝水。爬了好長時間終于爬到了高廟門口,看到了父親在里面開會,里面還坐了好多人,有些人認(rèn)識,有些不認(rèn)識,父親看到她來大聲問到,你來這里做什么,家里孫子都沒有長大,快點(diǎn)回家,五奶奶說不想回去,路太難走了。父親大聲呵斥到一定要回,你還不到時候,子孫不大。
最后五奶說口渴要喝水,有一個人端了一碗茶水,茶水好清澈好紅送給她,父親又大聲的罵道不可以喝,并且把碗端起來丟在地上,把碗打爛了。父親在里面好有權(quán)威,好像大家都怕他。不知乍地,于是懵懂懵懂醒過來了,感覺有人摸她手,過會聽到大家的聲音了。

她當(dāng)時的描述更生動,我只述了大概過程。在這里有幾點(diǎn)是我們現(xiàn)在都沒有想通,沒有辦法用科學(xué)來解釋的。一是確是她死后當(dāng)天兒孫們給她燒了衣服之類東西,但是沒有燒拐杖,忘記了,這一點(diǎn)和她述說里完全吻合。二是五奶奶是舊社會家庭出來的小姐,不識字,裹著小腳,一輩子沒有出過石地園,更不要說去過武岡高廟了。
她何知道武岡高廟的?包括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武岡高廟在哪里。三是五奶在我們相處中,是一個非常善良,誠實(shí),從不謊言的女子,這個是她用了一生證明了的,她的兒媳們個個尊重她,我們子孫們也非常喜歡她。過了半年后大家再問她這些事,她說記不清了,說不出什么了。所以這些描述不可能想像出來的,除非是親身經(jīng)歷過,因?yàn)橐呀?jīng)超出了她知識量和生前的認(rèn)知。
那么親們,問題來了,如果以上一切屬實(shí),那世上真的存在靈魂之類的事嗎?人死確實(shí)只是肉身死亡,而靈魂脫離出去到達(dá)另一個世界,又可以見到自己逝世的親人,這樣想來是不是一個溫暖的,令人欣慰的的結(jié)局呢,至少我是這樣感覺的,幾十年我死后又可以見到自己的父母親了,只是他們那時還認(rèn)識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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