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陳云龍
在文印店見到我的恩師毛祥順先生,似乎很久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了,不期而遇,老師還是那么健康,那么有神采,我很高興。對老師,我一直很愧疚,好多話想與他交談,無奈時間匆匆,來不及久晤。
去年四月,我的小書《俗世煙火》出版之后,我特別慎重地思考過,在我人生的道路上,為遇上良師益友而深懷感激,其中一直鼓勵我走上文學寫作之路的毛祥順老師、彭昌成老師,我應該用獨特的方式表達我的感恩。彭老師定居郴州,我把書給他寄去了。毛老師就住在同一個小城,我卻沒有勇氣把書送到他的手上。這里也有一個原因,第一次出版的書中,因出版社編輯校稿不細致,明顯的錯別字都沒有糾正,加之只印刷了一千冊,在簽名售書的活動中,一下就售罄了,沒有留下一本。第二版我自己親自校稿,封面也改換了,我的學生劉恒先生設計的封面更有趣味,色彩也顯得樸素厚重些。我想,第二版我應該親自送到老師手里,親自聆聽他的教誨。很榮幸,在成藝圖文店遇上了毛老師。我把簽名的《俗世煙火》奉上,老師非常高興地接受了。
在人生的道路上,遇上真正賞識你的人,提攜你的人,他就是你的貴人。毛老師一直是我最尊敬的師長之一,他覺得我有寫作素養(yǎng),一直不忘鼓勵我,引導我。在我人生處于最低谷的時候,毛老師總是說要有意志,并用史鐵生的事跡來教導我天無絕人之路。我愛上文學,喜歡上閱讀與寫作,得益于老師的教導。初中三年,我最期待的課是語文。毛老師的課堂,不拖泥帶水,啟發(fā)性強,引導學生自主閱讀與思考,成效顯著,他總把最精彩的問題留給我們思考。就是在初中,我學會了帶著問題去閱讀,在閱讀中思考。毛老師說,讀完一篇文章,你不忘問問寫了什么,怎么寫的,為什么這樣寫,如果是我來寫,我會怎么寫。這種教學方式啟發(fā)了我的閱讀思維,幫我樹立了問題意識,也培養(yǎng)了我的文體意識,在我的教學中我也這樣去啟發(fā)學生。
現(xiàn)在回想起我自己二十六年來的語文教學,尤其是對于閱讀與寫作,語感的培養(yǎng)和文體意識的培養(yǎng)是非常重要的。 語感好的人對于言語、文字會比較敏感,很快就能捕捉到言外之意,字外之旨。大量的誦讀與積累是培養(yǎng)語感的不二法門,毛老師經(jīng)常告誡我說要多誦讀詩詞與優(yōu)美散文,學習人家的語言。中學階段所有的古文與詩詞,我都背得爛熟,大學時背誦唐詩宋詞元曲各一百首,熟讀《古文觀止》。文體意識強的人,寫什么就像什么,寫什么就是什么,可以做到一通百通。毛老師上作文課,非常強調(diào)幾種文體的特征,記敘文、說明文、議論文,各有自己獨特的要求,不能寫成“四不像”。在我的教學中,我經(jīng)常思考我的語文老師曾經(jīng)是怎樣教我的,毛老師的教法,傳統(tǒng),但是經(jīng)典,能抓住教學內(nèi)容的本質(zhì)特性,把它闡釋透徹,讓學生明白是什么與怎么寫。
語感與文體意識,是語文教師應該著重努力的方向。我始終記得毛老師在教《我的叔叔于勒》一課,牢牢抓住小說的敘事線索,情節(jié)中出現(xiàn)的對比寫法,通過細節(jié)分析人物形象。他簡單地一節(jié)課,讓我們完成了很多問題,厘清了線索,突出了小說的寫法,又弄清了人物形象。毛老師強調(diào)說,小說是以人物塑造為中心的,情節(jié)、線索與環(huán)境,都離不開人物這個中心。毛老師教楊朔的《荔枝蜜》,他告訴我們散文是情文,一般的散文都有敘事線索與抒情線索,也叫明線與暗線;散文再散,也要集中表達主題,因此讀散文要注意作家是如何圍繞中心選材的。這些內(nèi)容,就是文體意識吧,我時常回憶,貫徹在日常教學與寫作中,有了很好的收獲。我要感謝我的老師。
在十幾年前,我寫過系列回憶散文,其中有我的恩師毛祥順先生。毛老師教書的時間并不太長,他改行當了公務員。學生們遇見他都還叫他毛老師,他很樂意我們這樣稱呼他,說稱老師是他最感光榮的。老師就是老師,無論改行了還是當了領導,他仍然葆有師者的睿智與豁達??吹嚼蠋熒癫刹粶p當年,學生心里很高興。
在我的下一本書《凡塵片羽》中,我會錄入回憶恩師的文章,到時一定登門奉上,算是獻給老師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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