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深秋讀“白鷺”《丹陽日報》2021年11月4日
■林日新
深秋,校園里幾棵古楓紅了,像團團燃燒的火焰,讓身處蕭瑟寒風的我感到一絲絲溫暖。捧著厚厚的古詩詞,突然想起了春天白鷺,便專揀有著白鷺的詩研讀……
白鷺,在我家鄉(xiāng),一直被喚做鷺鷥的。春天,白鷺成群結隊地飛到田壟里,靜靜地立在水田里,那種亭亭玉立的姿態(tài),確實比大畫家的畫還要生動,充滿靈氣。而當它飛起來,雙翅張開,從空中掠過,就像一首無聲的旋律,行云流水般地滑過,悄無聲息地。那種美麗確實是難以描述的。幸好,郭沫若先生早已有了:“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的流線型結構,那鐵色的長喙,那青色的腳,增之一分則嫌長,減之一分則嫌短,素之一忽則嫌白,黛之一忽則嫌黑?!薄鞍槍嵲谑且皇自姡皇醉嵲诠亲永锏纳⑽脑?。”
自古以來,白鷺一直是文人墨客極為寵愛的鳥兒,因而留下了眾多精彩紛呈的“白鷺詩詞”。它在藍天上高飛,飛出了杜甫的《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它在溪水中覓食,覓出了杜牧的《鷺鷥》:“雪衣雪發(fā)青玉嘴,群捕魚兒溪影中。驚飛遠映碧山去,一樹梨花落晚風?!彼谇嗌缴掀鹞?,張志和為它伴奏一曲《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它在湖上飛翔,宋代徐元杰便為它拍攝一幀《湖上》:“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風日晴和人意好,夕陽簫鼓幾船歸。”它在沙洲佇立,詩仙李白就為它留影一幅《白鷺》:“白鷺下秋水,孤飛如墜霜。心閑且未去,獨立沙洲傍。”即使是它在蒼茫的沙灘上玩累睡眠,也有宋代林逋為它賦詩一首《詠秋江》:“蒼茫沙嘴鷺鷥眠,片水無痕浸碧天。最愛蘆花經(jīng)雨后,一蓬煙火飯漁船。”
白鷺,屬絲禽,為顴形目,鷺科種類的通稱,我國有10屬20種,如蒼鷺、草鷺、池鷺、牛背鷺、白鷺等,其基本特征相近,而羽色和大小相差甚遠,古人所詠的大多是指那全身潔白如雪的白鷺。它頭部有羽冠,背上蓑衣特長,趕出體外,羽枝松散如毛,黃眼、黑嘴、黑腳,春夏多活動于湖沼岸邊或水田,喜愛群居,常三五成群,涉水啄食,如有走近,只稍飛動一下,或走離幾米,又重新尋找食物,態(tài)度悠閑,酷似家養(yǎng)的鳥兒,一點也不怕人。
在我的腦海里,時常會浮現(xiàn)出這樣一幅畫面:陽春三月,蟬鳴蛙噪,農(nóng)人揮鞭扶犁,驅牛翻耕在一坡坡精致的梯田里……突然,白鷺翩然而至,畫風陡變,從先前沉悶的繁忙轉為靈動的詩意。有明代楊慎的《出郊》為證:“高田如樓梯,平田如棋局。白鷺忽飛來,點破秧針綠?!眮児挪蛔兊漠嬅?,因為有白鷺的加入,梯田里演繹的山野交響曲更添了詩意,是白鷺這個詩眼把一幅繁忙的春耕圖激活得生機勃勃,詩意盎然。
“鷺鷥鷺鷥何遽飛,鴉驚雀噪難久依。清江見底草堂在,一點白光終不歸。”傍晚時分,我背倚古楓,捧讀古代文人墨客的白鷺詩,賞看的是詩情畫意,情牽的是淡淡鄉(xiāng)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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