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都市里的老鄉(xiāng)
十一 的士遇險 馮哥帶徒
春寒料峭,城市的夜,春潮夾著濁流,浮華掩飾頹廢。
乍暖還寒的一天傍晚,大暑“摩的”送一個客到郊外,歸來的時候,空載。
半路上一位小姐招手搭車,只見她提前穿上的春裝衣領很低很低,一副或真或假的貂皮圍巾,半遮半現(xiàn)地吊在故意襯高的前胸,她扭著屁股坐上來,一頭伏在大暑的背上,雙手抱緊他的腰。
大暑只覺得一陣心悸,眼前忽然閃過小蓮的眼臉,耳邊回蕩起她那咯咯的笑聲,慌忙回頭,叫那小姐坐端正,一路忐忑不安地行進。
某歌舞廳門口,那女子叫停下車,嗲聲嗲氣地請他進去坐,大暑臉紅耳熱,連連搖頭。
“那就謝謝你噠!”一個飛吻,那小姐閃身進了門。
大暑看得清楚,她那嘴唇竟是烏的,不知是天寒凍得發(fā)紫,還是特意涂的那種口紅,或者是那舞廳門口那燈光映襯的。大暑好氣又好笑,換檔加油,車輪飛轉(zhuǎn)。
舞廳前霓虹閃爍,驟然響起那首流行的歌: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城市的夜,燈火闌珊,大暑與幾個年輕哥們跨坐摩托,在立交橋停靠公汽站旁邊等客,閑聊瞎聊。
一個問:“野狗!你剛才送那妹佗到哪里啊?我望見你跑得歡,鳴喇叭叫你都不應啰!”
“到東岸!”被喚做野狗的脫下頭盔應道:“他媽的!過了瀏陽河,她只給我五塊錢,我看在她漂亮的份上,沒剁她。”
“哈哈!她胸脯那么大兩坨貼在你背上,過癮吧?怎么?還要別人的錢啰。”
“老實交待!占便宜了吧?”幾個人哄笑。
“今天算我倒霉。”另一個胖子翻下防風帽罩說:“我送一個生意鱉到市內(nèi),心存僥幸的闖禁區(qū),不料被大蓋帽逮了,罰款二百,唉!氣死我了。”
“跑噻!寶氣崽,拐一邊,不就溜了。”
“跑?他們有巡邏車呢!”胖子嘆道:“還是放老實點,求情。好說歹說,那生意鱉給我出了一半。”
聽著同行的扯談,大暑想起昨天自己駕車不小心逆向行駛,也被交警攔住罰款的事,禁不住接上腔:“這摩的出租是得小心點?。?rdquo;
正說著,有公汽到站,幾臺“摩的”便一擁而上,爭先恐后地去接下來的乘客。
其中一個年近半百的師傅肩扛手提,看樣子要租車,可他卻毫不理會圍過去的“摩的”,竟然主動走近沒有圍上前的大暑問:“到河西多少錢?”
“過南大橋去河西吧?”大暑應道:“請問過橋還有多遠呢?”
“過橋沿河下三四公里的樣子。”
“我不亂開價,到橋邊五元,每進去一公里,加一元,你看行啵?”
“行!我就喜歡你這么說話的,小師傅,走吧!”
“好!”大暑幫他捆好行李,叫他戴上安全帽,坐端正,放好腳,便發(fā)車而去。
那擠來擠去沒接到客的“摩的”司機只好相互埋怨,四處張望,或?;蛄铮锷驮?。
走環(huán)線,路況好,大暑疾馳而去,過了南大橋,路越走越差,大暑只得低速慢行。
送客到家已快半夜時分,大暑只想快點回去休息,返程便開起了快車。途經(jīng)湘江邊一僻靜處,路面坑坑洼洼,兩邊也沒有店鋪人家,天空卻下起了小雨,正準備停車穿雨衣的大暑,忽然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嚭艚校?ldquo;救命?。∮腥舜蚪?,救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