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書賢一下子做了爸爸與“姑爺”,確實高興了好一陣子。親娘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向書賢打趣的說:“人家說歸說,久了就習慣了,但是真真得實惠的還是我們自己。他們倆姊妹一出生就遇上田地三年小調整,這不我們家本來只有兩個人的田,這一調整我們就分到五個人的田,他們不嫉妒才怪呢?”
親娘聽后覺得不無道理,心里一直在嘀咕,剛才向書賢說的話有一點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哪里不對,用右手指甲在頭上抓了幾把,低著頭用左手無名指甲慢慢的挑出來,如此重復那一動作。忽然想起來了,用那只沾滿油垢手把向書賢的腦殼狠狠的敲了一下,“你這哈豬腦殼,他們倆姊妹不是倆姊妹。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能這樣說。”向書賢摸了摸痛得發(fā)麻的腦殼不解的問道:“怎么不是倆姊妹呢?不都是我R出的么?那怎么叫???”親娘嗲怒道:“你這個花崗巖腦殼,你兒子是你兒子,我女兒是我女兒,我女兒跟你老婆是姐妹,叫你叫姐夫,你兒子叫我女兒叫姨媽,怎么是倆姊妹呢?”
向書賢揉了揉腦殼,還是似懂非懂,嘀嘀咕咕道:“怎么叫都是一樣的,哪個還不知道他們都是我R出來的哦,分得到田才是硬道理,他們有本事R幾個出來給我看看。”說完就抗著犁耙出去了。
向書賢起早貪黑,一年到頭拼死拼活的干,基本上能解決一家五口吃飯問題。但是每到逢年過節(jié),想剁斤豬肉,置辦年貨的錢還是得東借西扯。而這時,親娘老是在向書賢耳邊喋喋不休,“哪個哪個的男人,去年農閑時,到哪里搞副業(yè),弄了好幾百塊回來了,誰誰誰又跟誰誰誰出去了,只有你傻傻的守在屋里吃谷種,過年想扯幾尺布做衣服都沒錢,不是雞生幾個蛋,吃鹽都沒錢買。”
向書賢覺得親娘說得對,他也看到院子里那幾個爺們出去幾個月,過年回來時,通院子的小孩都去他家討糖吃,自己的兩個小孩每次討回幾個水果糖,還拿回來給他吃。路上碰頭人家遞的都是紙煙,而自己過年時,人家來拜年,得提前滾好喇叭筒筒招待人家。
一天向書賢在地里挖紅薯,剛好這幾年都出外搞副業(yè)的爺們也在附近挖紅薯。向書賢丟下鋤頭,一邊朝那個爺們地里走去,一邊摸出旱煙袋,滾了一根鼓鼓的喇叭筒。向書賢帶著笑臉叫到:“書亮兄也在這里挖紅薯???你這紅薯是怎么種出來的??!真的一坨苕一樣,累了么?來抽桿煙歇一下先。”向書賢把那根滾好的旱煙遞上去,給他點著,自己又滾了一根,接過書亮兄的煙屁股,吧嗒吧嗒的引燃。
兩個爺們一個坐在扁擔上,一個坐在鋤頭上,不著邊際地問今年晚稻收了多少毛擔子,曬了幾擔燥谷......
向書賢見書亮的煙抽完了,又摸出煙袋準備滾喇叭筒。書亮馬上摸出一包“甜葉菊”香煙,倒過來放在手掌上敲了兩下,露出兩個煙頭,抽了一根掉過去,向書賢受寵若驚,馬上起身接住,撿起地下的煙屁股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舍不得吐出來,第一次抽這種好煙,這煙雖然沒旱煙夠嗆,但就比老旱煙有勁,一入口就有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向書賢把這感覺吞下去,在肚子內打了幾個圈,再把它一絲絲吐出來。
一陣閑聊后,向書賢把話導入正題。“書亮兄,今年還不出去???”書亮把煙灰彈了彈,徐徐的吐了一口煙,半瞇著眼睛說:“快了,把紅薯挖完,種上小麥就出去。”向書賢問道,“還要人不?能把我?guī)?,媽的!在屋里種到這幾塊死田,發(fā)不了財,跟你們出去弄幾包煙錢也好啊!”
書亮說:“呵呵!你個娘賣麻屁的,也想出去???你舍得屋里的幾個婆娘?”向書賢尷尬的說:“不出去不行??!老不死的天天在家里燒吖紙。”“你又不早說,前幾天有好幾個人跟我說了,人數已經夠了,你要是跟去,人家老板不要怎么辦?”書亮又自言自語道:“人是決定這幾個人的,要是帶你去了,那書畫就去不成了,他還先說呢!要不這樣吧,我跟他們合計合計,要是能說動誰不去就帶你去。”
向書賢見書亮雖然沒滿口答應,但是還有希望。于是就回到自己地里挖了幾鋤,說自己的紅薯挖夠了,托著鋤頭來給書亮挖紅薯。書亮說:“哎!你自己的還沒挖完呢!不要幫我挖。”向書賢說:“沒事,沒事,我家沒多少,幫你挖,早點挖完就點出去呢。”
幾天后,剛散工,向書賢在自家禾堂里歇涼,見書亮朝自家走來。向書賢連忙起身把自己坐的凳子搬過去連同蒲扇一起給書亮。書亮是來通知書賢決定帶他出去搞副業(yè)的。向書賢馬上去告訴親娘,書亮兄帶他出去了,要她把那只下蛋的老母雞殺了,今天晚上叫書亮兄在家里吃夜飯。
書賢他親娘走出來熱情的跟書亮打著招呼,并跟書賢說:“自己屋里的母雞,剛剛斷蛋,正在打抱聲,抱窩的母雞吃不得,看到院子里去借得到只鴨么?”
一會兒書賢他親娘借到幾個鴨蛋回來了,炒了兩個下酒菜,書賢跟書亮一邊喝酒一邊天南地北的瞎扯。酒過三巡,向書賢結結巴巴的說:“書亮兄??!不好意思?。]什么卵菜,酒要喝足哦!兄弟我無能?。∮绣X男子漢,沒錢漢子難?。?amp;rdquo;說完端起酒碗要跟書亮干了。書亮也端起酒碗起身,兩個人脖子一仰,咕咚咕咚就干了。書亮放下酒碗,顯露出酒后痛苦的表情,夾了一片油泡蛋,砸砸嘴巴吃了。“你老弟說得在理,以前沒外出搞副業(yè),你嫂子老是閑我,沒有誰誰能干,誰誰家經常稱肉吃,你老兄我憋屈啊!弄不到錢,沒辦法,只有候著臉皮說,誰能干你跟誰去,誰家有肉吃你去誰家。有時晚上想干那事,她給你個冷屁股,飯都吃不飽,還捉么個死,留點力氣明天做工?,F(xiàn)在好了,搞副業(yè)能賺幾個小錢了,每次只要一回來,她就早早的上床,脫光衣服做死的催,不怕你明天沒力氣干活了。”
書賢送書亮到路口,書亮附著書賢的的耳朵說:“老弟,明天就出門了,要干那事就趁今晚酒后有勁,多干幾次,在外面就沒得想了。”向書賢澡都沒洗就草草上床,啞巴知道向書賢明天要出去搞副業(yè)弄錢,好像一下子能干了好多,一整晚抱著向書賢不放,就這樣迎合著到天蒙蒙亮,親娘起來做飯,親娘給向書賢捆了一床鋪蓋,用化肥袋子裝了幾身換洗的衣服,里面還塞著八個上了紅的雞蛋,交到向書賢手里。交付他一心一意在外面弄錢,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
這時書亮他們一般人在外面喊了,向書賢從親娘手里接過東西頭也不回的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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