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擁有沾花惹草這惡習,還得追溯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還得怪罪于為人師表的青松老師。陳龍村,一個閉塞的小山村,一條青石板路連著武馬公路繼而連著武岡城。在這個閉塞的小山村里有座陳龍小學,陳龍小學里有個教師叫青松,青松取了個乖態(tài)婆娘唐老師,是武岡城郊的,不但如花似玉,也心地善良。印象中,唐老師是陳龍小學第一個絲襪子套涼鞋的,比較洋氣,比這還洋氣的就是唐老師在學校周邊種的花,硬是把這小山村那漫山遍野的野花比得無地自容。
唐老師當時種的花有飽滿圓潤、層層疊疊的太陽花,花色有紅、白、紫、黃;有枝繁葉茂、郁郁蔥蔥、嬌脆欲滴的手指頭花 ,顏色大同形態(tài)各異,花期較長;有程鋪天蓋地之勢的牽牛花,青藤綠葉紫色的喇叭花縱橫交錯、交相輝映在高大的梧桐樹下,把高低兩個校區(qū)中間的那個荒坡,點綴成一幅天然的立體圖畫。唐老師的來到,使得平淡如水的陳龍村小顯得生機勃勃、春有桃李吐芬、夏有月季添彩、秋有金菊爭艷、冬有雪花立枝頭。
在當?shù)卮迕裱壑校遣徽J可我以上的描述的,因為在那個春工忙忙、拉尿得行的季節(jié)里,唐老師尼龍襪子套涼鞋,忙活著花花草草的事,與當時的社會大環(huán)境是多么地格格不入。動鋤不種五谷、開花不結食果的勞動均屬無用功??晌覀冃∑ê⒕拖矚g唐老師種的花,因為我們可以從中尋找到樂趣,唐老師種的花叢內,有我們捕捉的蜜蜂和翩翩起舞的花蝴蝶。有時也會偷偷地采幾朵拿去過家家。唐老師從不怪罪我們,反而在花期過后,種子成熟時把她收獲的種子分給學生們帶回去種。一兩年后,整個村莊的屋前房后都種上唐老師帶來的花,有時大人們勞累一天歸來突然聞到新開花兒的清香,精神也為之一振,夸上自家小孩一句。
我當然也不例外,一兩年后我把我家本來就小的曬谷坪周圍,種滿了各色各樣的花花草草。年年歲歲、看著花草起起落落,從播種盼到發(fā)芽是一個漫長期盼的階段,從發(fā)芽到開花是一個忙碌而喜悅的季節(jié),花開花謝,收獲種子有種喜憂參半的滋味。那時種花根本就不懂什么修枝剪葉,只知道松土施肥。可再那個稻谷無肥穿軍裝的年代,哪里還有什么肥料給我們施花草。可這難不倒我,我的小雞雞是個氮肥廠,入睡或者晨起準時輪流給花兒們施肥,為此屁股經常受傷,是父親警告無果的悲劇。幾泡尿還是在父親的容忍范圍之內,最不能讓父親容忍的是,我撒過尿的花兒發(fā)瘋地長,使得本來陽光不是很充足的曬谷坪,日照長度略有縮短,雙搶曬谷晾豆的效果不盡人意。父親開始征求我的意見,想拔掉謝遮斷陽光的花兒,我一口回絕,不行!這時父親的尊嚴好像受到傷害,嘴里嘀咕道:“XXXXX,老子還得聽你的,谷曬不燥,你飯都沒得吃。”不由分說地把那些長勢喜人、開得正艷的太陽花扯掉。
眼看我半年精心呵護的花兒給父親破壞了,我的心由痛轉急繼而憤怒無比,隨手操起鐵鏟跟父親對干,但不是父親的對手,只得把滿腔怒火發(fā)泄到花草身上,再次撿起被父親打落的鐵鏟,把父親沒拔完的花草全部鏟光光,鏟完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蘩哿嗽诎阉械幕ú輽z起來,堆放在屋旁的大石塊上,一個人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一整天,編織了N個大花圈,然后在花圈中熟睡了。從此以后慢慢長大,懂得了生活的艱辛,也因為生活的艱辛,長年累月奔波在異鄉(xiāng)他地,沒機會也沒條件沾染花花草草。
記憶未觸及,塵封心底似乎未曾發(fā)生。若干年后,因特殊的工作關系,經常接觸到許多殘花敗柳,看著眼前奄奄一息、面黃肌瘦的花草,想著它們盛開得寵時豐盈靚麗的形態(tài),心生憐憫 ,不經意間就把一些面臨枯萎的花草帶回家,隨便丟一角落處,澆點水施點肥,也無精心照顧,聽它自生自滅。奇跡往往也是在不經意間發(fā)生,一株冷落了數(shù)年、曾歷經多次狂風暴雨的死而復生的“鐵樹”一反常態(tài),突然間葉色濕潤添色,主桿節(jié)節(jié)拔高,是年五一前夕突然抽穗開花。
“鐵樹”桿似菊竹,節(jié)桿短而結實,無支桿,一柱支起猶如擎蓋的葉片,葉片似高粱款款修長,但形態(tài)不同,它的葉子全部長在頂端,層層入扣茂密嚴實。鐵樹開花是經年不遇的事,我在廣東這些年,經常出入不同的場合做工,見過不少地方都栽種有大小不一的鐵樹,看到開花的還真是少之又少。當?shù)厝苏f,誰家的的鐵樹開花,誰家當年必行大運,事事順心順意,動步生財、抬頭見喜低頭見錢。我回想了一下,還有那么點靈驗,當年我一個不為人知的掏糞工,因一次意外中獎而臭名遠揚。鐵樹花其實不算花,準確地說是穗,形狀類似玉米穗,比玉米穗條更繁多些,每根穗條上依次綻放著一朵朵米黃色的小花點?;ò甓绦《駥?,花期略有半月,鐵樹花香丹桂都無與倫比。鐵樹開花期正值盛夏,一樹花開香滿區(qū)、蜂蝶難持迎風來,那半月期間,鐵樹花穗白天堅挺盛開,清香四溢,無數(shù)蜂蝶上下翻飛;晚上低垂收斂,香味也隨之停留,你就是靠近聞也沒有。鐵樹花期過后,樹下落下一地花粉,花穗也隨之枯萎,但讓人看到希望的是,開花之后的鐵樹頂端竟然分叉,長出兩個葉心。
沾花惹草數(shù)年,收獲諸多,不但收獲一盆盆風景,還收獲了一個良好的心態(tài)和生活方式。在我種養(yǎng)的這些花草之中,只有兩盆是花錢買來的,其它的都是在一些倒閉的工廠,或者人家搬家后遺失不要的,還有每年的花市過后的犧牲品,都是我培養(yǎng)的對象。知名不知名的有幾十個品種,每天得花些時間在沾花惹草上面,現(xiàn)在不只是施以那原始的肥料,還學會了扦插、修枝剪葉、嫁接分蔸。每天看著一盆盆移栽的花草枝葉蓬勃,內心充滿希望,希望它開花,希望它結果,希望用它來點綴我的陋室,每天睜開眼,看到擺在床頭的那一抹新綠,心中總會煥發(fā)一個新的希望
當年及腰的鐵樹,如今已經有一個半人頭高了,這次搬家因地方有限只搬了一部分來,其它的留在原處,以為能給房東驚喜,誰知不懂風情房東,竟然當垃圾把我那些沒搬走的花草鏟除掉。
吊蘭,記得當初在某幼兒園清洗外墻,見陽臺上擺放著很多這東西,感覺特別養(yǎng)眼,于是扯了一小棵藏在工具箱內帶回家,經過幾年的的分插,現(xiàn)在有幾十盆盆了,有時有朋友來,看著眼饞,就送個順水人情。這次搬家由于地方不過,這些親手培育出來的吊蘭,只得忍痛割愛,大部分送人了。
月季,我女兒的最愛。月季和玫瑰貌似,但有很大的區(qū)別,月季花瓣小而多,玫瑰寬大花瓣相對要少點;月季一年四季都是花期,玫瑰有季節(jié)性;月季花香淡雅,玫瑰花香濃郁;月季怒放后觀賞性強點,玫瑰含苞欲放時,能讓人產生無限遐想。
四季春是賤草,葉子橢圓四季更替,常年翠綠,花為粉紅和純白兩種,一年四季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朵開放,真的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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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uca88cfib四季春是賤草,葉子橢圓四季更替,常年翠綠,花為粉紅和純白兩種,一年四季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朵開放,真的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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