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奇熱無比,恨不得做那尾魚,整天泡在水里。仔細想想,有時候,做魚是比做人要自在,無愁又無憂。
***許久不來更新,忘記了這塊田地。自己始終不是一個勤快的耕耘者。我對博客的興趣降到了零,說到底,是一種自閉,不肯把自己顯露于人前。N年前,自己還是一個文學青年的時候,曾經(jīng)故做深沉的說過一段話,大意是,有些東西本來就是長在暗處的花,爛在心里好過喜形于色,寫出來,博的也不過就是幾聲稀稀落落的掌聲,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不說。
***其實許多時候,日子還是值得記憶的,比如一個陌生的來電。
當電話響起的時候,脫口而出的是一種職業(yè)性的問候:您好!我一向自信自己的聲音,學生生涯里幾年的播音員經(jīng)歷讓我明白什么時候該用什么樣的語調(diào)和語速。
對方一愣,有幾秒的停頓,顯然,他沒料到我會以一種如此職業(yè)性的語氣來接他的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后,我“哦”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
我的電話已經(jīng)改了,怕你打不通,今天特意用辦公室電話告訴你,你記一下,好嗎?
我淺淺的一笑,隨手拿起筆,記下了那串數(shù)字。
正事說完了,電話里便開始沉默。
那就這樣吧,記得和我聯(lián)系。
我輕輕的蓋上手機的蓋子。
轉(zhuǎn)身,那張紙飄進了垃圾筒。
一向是我絕情,折斷了藕,就一定不能讓絲連著。
我已經(jīng)和那段往事說了再見。若再有聯(lián)系,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佩靈的電話讓我對托老的話再一次深信不疑。
從輩份上來說,佩靈是我的侄女,從年齡來說,她只大我一歲,從小青梅與竹馬,自是不好意思讓她叫姑姑,何況我這個姑姑還經(jīng)常去她家蹭飯吃。
她的電話一直都在手機里,只是懶得聯(lián)系,有時候,我是說失去了一切欲望的時候,就連訴說的欲望也會連帶著消失了。
中午,手機屏幕上出現(xiàn)了“佩靈”兩字,心中驚喜異常。
一直以為她過的幸福,我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女子,上次電話時,并沒有問及她的生活。想來,無人可說,無人可訴了,便把我從記憶的長河里拉了出來。
天下的婚姻都是一樣的版本。版本里的故事和主角,包括場景,對話,都是那么的相似。只是結(jié)局稍有不同,她無法掙脫枷鎖,而我,卻是帶傷而逃。
***說說我可愛的母親。
弟妹去了四川,留下手機在家,母親無聊,整天拿著手機比劃,居然讓她無師自通,以前,她是手機盲,現(xiàn)在把手機運用的如魚得水,尤其是信息。
從七月底起,我的手機總是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信息,有時候是一個字,有時候干脆是一片空白。我不理會,這年頭,垃圾信息滿地飛,稍不留意,就有可能陷入信息陷井。
后來,老弟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回老媽的信息,我才曉得,那個陌生號碼是我那可愛的老娘親的。
母親當了三十多年的小學教師,拼音、比劃對她來說,小菜一碟,開始,她不知道如何發(fā)送,手忙腳亂的,拿我和老弟做試驗品,有一次,我收到一個信息,就是一個字:吃。大概是想問我吃飯沒有,“飯”字沒打出來,便發(fā)了出去,緊接著又是一個“哈”了,想來是自己想著好笑,又打了個字發(fā)了給我。她老人家倒是一個人自娛自樂,害得我東想西想,差點沒把她拉黑名單。
在電話里說起這些事,母親在電話那頭笑的東倒西歪。
以前讓你們教我發(fā)信息,你們吊起來賣,不肯教,哼,怎么樣?你老娘照樣還不是學會了?母親的語氣在電話里半是嗔怒半是驕傲。
我笑的合不攏嘴。老天啊,居然讓我遇上這么一個可愛的老娘親?。∧钦Z氣,可是活脫脫一個老頑童呢!
這下子好了,母親學會了發(fā)信息,有事沒事就朝我“信騷擾”,有時候,忙起來,來不及回的時候,她便發(fā)怒,責怪的信息后面居然一口氣連打六個驚嘆號!
你們說,我暈不暈!
“芳啊,和媽媽說句話啊!”
“芳佗,回個信息給媽媽?。 ?/p>
“芳,我和外公在打牌,哈哈,我一家贏三家!”
“芳,你和你弟弟兩個鬼仔仔,都不理人”
看著這樣的信息,我常常會淚水滿眶。
母親老了,她是那樣的依戀她的兩個兒女,她的要求不高,只是想看到兒女的一兩個信息便足夠了。
人間第一情,世間小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