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都市里的老鄉(xiāng)

十七　德寶上當(dāng)　兄弟分伙                                          

餐館夜宵生意好，關(guān)門較晚，開門較遲。墻上掛鐘指示九點，報時鈴聲喚醒了與小香相擁而睡的德法，他側(cè)身吻著臂膀上小香的額頭，意猶未盡地又吻她的眼臉。小香醒了，回吻他的嘴，德法說聲：“起吧？”

小香雙手吊在他的頸脖應(yīng)道：“起吧！”

德法上衛(wèi)生間回來，對著梳妝的小香神秘地說：“呃，怎么不見德寶在前廳里睡嘍？”

小香手沾護(hù)膚霜，點他一下額頭，笑道：“昨夜天氣轉(zhuǎn)冷，你那兄弟還不趁機(jī)與小蓮暖被窩去了？”

“不會吧？你瞧小蓮那不咸不淡的樣，他會喜歡德寶嗎？”

“你那兄弟想得流口水，還不會想辦法去親近么？”

“真的嗎？”德寶對著鏡子里的小香傻笑，一邊抹臉一邊說：“我可沒那么積極呢！當(dāng)初和你一個店里打工年多，可從沒碰過你的呀！要不是你跟我辭職出來，說不定啊，我還是金童一個呢！”

小香甩開他搭在肩上的手，羞紅了臉：“要不是你廚藝有兩下子，我才不動心呢！愣頭青一個，看把你美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屈指一算，猶豫地說：“噫！這個月怎么還不見來潮，只怕又有了。”

“那怎么辦？趁早去做人流啰。”德法不好意思地說：“只怕是那次，安全套用完了……”

“這一次，要是真有了，我可要定了！”小香摸著下腹嬌嗔地說。

“再等一年吧？等買了房子，有個好環(huán)境，再……”德發(fā)先主后次地答。

“不，我就要了。”小香翹起了嘴：“也不想一想自己多大年紀(jì)了，別人的小孩都快上學(xué)了呢！”

“你的年齡也還不大嘛。”德法還要推托。

“我？我可不愿意花錢去買痛。”小香貼近來，用手用力去掐他的大腿。

“哎喲……好、好！依你，依你！”德法一邊答應(yīng)，一邊閃身去開門。

卷閘門開啟的尖響，驚醒了還在酣睡的小蓮，她揉揉雙眼，起床梳洗。望著昨夜德寶留下的純金耳環(huán)，試戴一下，覺得有幾分艷麗，又幾分俗氣，慌忙取了下來。依稀記起昨夜的那個夢，心頭閃過一陣喜，又飄來一陣憂。瞥見德寶的房里沒人，便問德法：“他今天咯早買菜去了？”

“我也正納悶?zāi)兀?rdquo;德法一邊拿過紙筆，一邊說：“買菜？我還沒開單咧！”

“是嗎？那他只怕是跟大嘴李一伙提前走了。”小蓮猛然想起昨晚德寶說的話。

“做么子去了？”德法雙眉一蹙，禁不住問。

“怎么？他沒跟你們交代么？”小蓮愕然：“聽他講是胡椒飛漲，與大嘴李他們?nèi)ズＤ鲜召徣チ恕?rdquo;

“怎么連自家兄弟也瞞呢？發(fā)大財?shù)穆?，要去就去嘛?rdquo;德法悵然走近吧臺，撥了德寶的手機(jī)號，卻總是占線，等得不耐煩，只好騎了車，親自去買菜。

一連幾天，德寶音信全無，手機(jī)也聯(lián)系不上，一撥號不是盲音就是錄音，說什么不在服務(wù)區(qū)，害得德法又要買菜又要做廚，搞得他手忙腳亂。

小蓮依舊點菜埋單，每日結(jié)了收入支出便將現(xiàn)金交給德法，與往日相比，生意差不多，利潤卻高出幾十，甚至上百塊，只當(dāng)是德寶在時抽煙、喝酒，應(yīng)酬用去了。

又過了好幾天，送糧油的老板來結(jié)帳，問起德寶，說是還欠他的貨款，最近周轉(zhuǎn)不過來，想收回去。

“我們兄弟結(jié)了帳，不拖外欠的。”德法一頭霧水：“他欠的貨款，有條子嗎？給我看看。”

糧油店老板拿出記事本，翻到德寶具名的欠條，上個月底打的，白紙黑字，下欠五千元。

德法見了吃驚不少，說道：“等我問清楚了，我再給你，好嗎？”

糧油店老板無可奈何地走了，送雞、鴨、魚、肉以及賣小菜的老板相繼來了，都說德寶或多或少欠了他們的錢，德法全蒙在鼓里，逐一統(tǒng)計，竟然有三萬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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