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每當(dāng)元旦過后,意味著放寒假的日子近了,在外打工的人開始往家里趕了,天空飄灑的雪花越來越大了,路面的積雪越來越厚了,等等,慢慢地年味也就足了。
元旦節(jié)的一清早,接到崽從湖南老家打來的電話,在電話里他第一句話就急切地問我;“爸爸,你今年什么時候回來。”
是啊,我今年什么時候回去?幾個月前我就在心里默默的念,今年廠里什么時候放假?去年春節(jié)廠里只放七天假,沒辦法趕回去與親人團聚共享天倫之樂,為此對父母,對子女我深感內(nèi)疚,我對不起他(她)們。
仍然記得,去年除夕之夜,我打了個電話回去,先是母親接的電話,母親在電話那頭對我是噓寒問暖,再三叮囑我要舍得吃,不能虧待自己,身體是本錢。說著說著電話里頭母親的聲音低了,話筒里的煙花炮竹聲則越來越清楚,轟隆轟隆響徹整個村莊,想必此時咱們村莊上空一定很美!
還是父親想的開些,不象母親那樣糾結(jié)。而是對我說:崽啊,今年是個豐收年,糧食滿倉,家畜興旺。我老早就為你烤好了一壇你最愛呷的米酒,你不能回來,你母親為你炕了好多臘菜,不知道別個肯帶么?當(dāng)然新年祝賀的話也沒少說。
最喜小兒無賴,非要我答應(yīng)給他個紅包。我說:這么遠(yuǎn)怎么給你紅包。他詭異地一笑,明年一起給我,也就是明年要給我給兩個紅包。好家伙,還算計到老子身上來了。
打完電話之后,我拆開一包紅雙喜,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那晚我把自己灌的爛醉,我恨我自己除夕之夜不能陪在親人身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閉上眼就看見兩個老頭帶著一個孫子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桌上呷年夜晚,桌上還多擺放了幾套碗筷,那是為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子女媳婦而留的。不經(jīng)意間,一股滾燙的液體從我的臉頰劃過,心理酸酸的。已近四十不惑之年的我,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每年春節(jié)能攜妻子回家陪父母子女過一個熱鬧年,我心足矣。
今年我已決定,不管上頭說的怎么嚴(yán)重,我一定要回家過年。我已把我的青春奉獻(xiàn)給他鄉(xiāng),但我絕不能把親情也陪進去。父母 一年比一年老,孩子一年比一年大,一年也不見著一次面,心有不甘。他們是我的最大精神財富,也是我闖蕩廣東多年的精神支柱。
我底氣十足地對兒子說:“爸,過一個月就回來。”聽我說了這一句話后,兒子高興地掛了電話,我很快地又進入了夢鄉(xiāng)。
今天同事告訴我一個好消息,說今年春節(jié)放三個星期的假。當(dāng)時我已忘了我是一個中年男子,連蹦帶跳的跑回租房,把這個消息告訴妻子,妻子比我還高興,拉扯著我的手說:走,走,到超市去把回家的東西買好。
走在街上,看見有些老鄉(xiāng)背著行李,正準(zhǔn)備返鄉(xiāng),真羨慕他們,我多么地希望我也能很快回去,最好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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