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早在周一就約我,說周日一起去看萱。
萱以前和我們是同事,她老公是我們以前都認識的大帥哥阿明。阿明是公務員,在政府機關上班,比較踏實、精明、能干的人。他們結婚后,萱就沒有再上班,回家做了全職太太。萱去年生了個白胖嘟嘟的兒子,可把她老公樂壞了。大半夜的挨個打電話給我們報喜,可能我是他最后一個打電話的,接到電話的時候,感覺他明顯興奮過了頭,嘴都有點麻木、抽搐了,半天才從口里崩出幾個字:生了……帶槍的……!當時我就納悶,不懂怎么回事,還以為他被人搶劫了。
話說回來,自從去年去他們家喝滿月酒后,就再也沒去過。在他們結婚之前,我們經常在一起玩,感情挺要好,做事都是同進同退。但是他們結婚后,就很難在一起。說實話,他們要過兩人世界,不好再約萱出來。特別生活和工作不在一個圈子,再聚就比較難,聚上了共同語言也少了。我們談工作、談情感,萱肯定三句話不離孩子、老公或者生活,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慢慢地就疏遠了。
萱和阿明在康橋半島買了房子,環(huán)境挺不錯:三面環(huán)水,只有一座別致的橋通進去,里面綠樹環(huán)繞,鳥語花香。他們住在三樓,到達他們家時,阿明剛好單位領導有事出去了,萱開的門。感覺萱變得太多:胖了、雍容顯現(xiàn)。妮子很親昵地拉著萱,問這問那,對萱什么都很好奇似的,不時摸摸這,摸摸那,像只小麻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將禮物擱在桌子上,萱給我倒了杯水遞過來,我接住。妮子說要看看她的干兒子——那是還在公司的時候她們就商定好的。萱說兒子睡覺了,在里屋。就領著我們過去。里屋小點,但是裝飾得很卡通,也許是特意為孩子準備的,用心可不一般。小家伙就睡在嬰兒床上,白白的,手臂比較胖,一節(jié)一節(jié)的,像白蓮藕。小嘴成O型,可以看到他的小舌頭,睡夢中他不時地吮吮,像是在吃什么。妮子伸手摸摸她的小臉蛋,笑嘻嘻的,說干兒子挺帥的,眉毛像他爸,鼻子像他媽……萱聽了挺高興,也在一邊指指點點……因為怕吵醒了小家伙,我們就退出房間。妮子就纏著要看萱的結婚照,說上次沒看完,覺得挺漂亮的,然后說自己結婚也想找那攝影公司拍……兩個女人就神神秘秘地進了臥房,我只好待在客廳看電視。過了會她們才拿著本相冊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邊看邊評論…… 萱回頭對我說,等會鵬飛他們也要過來,正好大家都很久沒聚了,可以好好聚聚。我很高興符附和著。
鵬飛是妮子的表哥,在外面摸爬打滾了幾十年,后來回桂林做生意。那時我們經常上班沒事的時候,就約到鵬飛那里去玩。他們經常聚在一起就是斗地主或者打麻將。我對那些沒什么興趣,只是喜歡鵬飛邊玩邊講些有趣的經歷,而鵬飛的故事又好似永遠都講不完,但你又不覺得那是假的。我問過妮子,她也不懂她表哥到底經歷過什么,只知道他從小外出,老大了才回來。
她們倆正聊得起勁著,就聽到小家伙的哭聲,想必是睡醒了。萱趕緊起身進去,沒過多久就抱著小家伙出來。小家伙淚眼婆娑的,迷糊糊地用小手擦著眼睛。妮子從沙發(fā)上蹦起來,親了他一口,說干兒子醒了,干媽來看你了。小家伙瞪著眼睛看了好久,竟然忘記哭了。我笑著說,妮子,你長得磕磣了,把小孩子嚇得不敢哭了。妮子唰地一聲,將沙發(fā)上的抱枕扔過來,厲聲道,你死一邊去,姑奶奶心情好,不想帶壞小孩子。我吐吐舌頭。
萱給小家伙喂奶,妮子在旁邊做鬼臉,但小家伙毫不理會。過了許久,小家伙才吃飽,開始打量著我們這兩幅陌生的面孔。妮子伸出雙手,拍拍,說干兒子來,干媽抱你……!我也學樣伸出雙手拍拍,說干兒子,來干爸抱你……!妮子回頭惡狠狠地說,你是誰干爸呀?盡吃我便宜,你骨頭想活動下了是不?萱哈哈大笑,說你們怎么還那么逗???我苦著臉說,不是說好我們都是干親屬嗎?女的是干媽,那男的不是干爸……話還沒說完,就見妮子噗嗤一聲,邊笑邊拿抱枕打將過來說,你要是再占我便宜,你死定了!……
萱搖搖頭,給小家伙整理尿布。對妮子說,妮子,你幫忙抱下,昨天忘記給小家伙買尿片了,等會得換,我下樓去買尿片去……妮子興致勃勃地接過,笑呵呵地對小家伙做鬼臉,小家伙樂發(fā)出時是地呀呀學語,與妮子對話般,不時笑出聲來。妮子對我說,來,你來幫忙讓他尿尿!我說我怎么幫忙?。磕葑诱f你吹口哨啊,我不會吹,要不還喊你幫忙啊!……
我說就到這里嗎?又沒有便盆。妮子指指我用過的水的水杯說,你不會想辦法啊,呆瓜!我無語以對。
妮子說這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給你好好表現(xiàn)的機會,你吹哨子,他尿出來你要接住。我單膝跪下,右手拿著紙杯平伸著,等待隨時噴射出來的尿液,對妮子說感覺這架勢好眼熟。妮子看了看說怎么眼熟法?我說這好像某個男主角向某個女主角求婚的場面……話還沒說話,妮子就一腳飛過來,踢在我腿上,惡狠狠地說,你再帶壞我干兒子,你這輩子別想安寧!我裝作無辜地點點頭,又擺好好架勢,然后吹口哨。小家伙剛開始很不樂意叉開腿的架勢,老在動,害得我緊張,怕接不住。慢慢地,他受到我的口哨的影響,就放松下來,瞪著眼睛看著我,聽我吹口哨……大約過了一分鐘,我感覺自己的嘴巴都快麻木了,才看到一股泉水噴射出來,我眼疾手快,立馬穩(wěn)穩(wěn)地接住。噠噠噠——尿液歡快的滴落在紙杯里……大半杯。待到接完,我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這可是童子尿啊——好東西!將紙杯放在桌子上。妮子白了我一眼說,好東西你不趕緊喝下去???我向她做個鬼臉說男人嘛,要懂得謙讓,好東西還是留給你們女士!妮子又想發(fā)飆,我早跑開。
妮子夠不著,特別是抱著小家伙身手不再敏捷,只有干瞪眼,低頭對小家伙說我們別理會臭男人,是不?小家伙也伊呀呀地和她說。我心想,小家伙也會是男人!感覺女人想法很瘋狂!
大約半個小時,就聽見開門聲。就見到萱和鵬飛,還有陸路、小孟他們一起進來。女人見面都圍著小家伙嘰里呱啦說一大堆,七手八腳地給小家伙換尿布,搞得小家伙難受,呀呀哭起來,然后她們就一陣忙亂地逗他;男人見面就互相客氣地問候下,坐下來聊天。鵬飛進門就癱坐在沙發(fā)上,說昨晚打玩得太久,喝酒多了,身體垮了……小孟他們就一起吹起來。妮子抽空過來,讓我去廚房幫忙準備飯菜。剛要進廚房,就聽見鵬飛哇的叫聲,萱,你家喝的什么水???萱愣了下,反問怎么了?鵬飛說這水很好喝,有種說不出的味道,然后舔舔嘴巴,將紙杯舉起,好似把剩下的又喝下去了,意猶未盡似的……然后高深莫測的樣子說,不錯不錯,這水不錯,下次我也要讓他們給我送和你們一樣的水。
我疑惑地看了看桌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哈哈大笑起來,整個屋里的人都看著我。妮子聽到我那么放肆的大笑,從廚房起竄出來,手里拿著菜刀說,你這瘋子再笑,我就砍死你……整天神經兮兮的……我忽地收聲,但是還是止不住想笑,眼淚都出來了。我指指鵬飛問,鵬飛,很好喝嗎?鵬飛迷惑地點點頭。我說,這是萱家里特產的,其他地方沒有……妮子罵道,什么有沒有啊,打什么啞謎???
我哈哈笑起來說,童子尿啊——
哈——哈——妮子也狂笑起來,比我還瘋,手里舞著菜刀。我趕緊躲避。所有的好友都看著我們。妮子笑得前俯后仰,對鵬飛說,老哥,你喝的是……小家伙的……童子尿——哎呦——笑死我了!
這時滿屋里的人才突然回醒過來,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我忘記把裝尿的杯子扔掉,鵬飛過來,看到有杯水,拿起直接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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