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臺嶺辦學,是從1955年開始的,至2020年8月16日一中搬遷,足足65個年頭。1953年前,云臺嶺是一片荒原。紅軍革命時期,這里曾是戰(zhàn)場,有過激烈的槍戰(zhàn),犧牲了的指戰(zhàn)員都葬在這片榛莽叢生的土地上。故此,云臺嶺又名紅軍山。1953年,云臺嶺被選中為武岡一中的新校址,開啟了兩年的建設周期。1955年,老領導劉文明先生帶領全校師生,把學校整體搬遷到新校區(qū)云臺嶺。從此,這片荒涼的土地成了培育英才的沃土。世事變遷,一晃65個年頭,劉老先生的兒子劉力平校長與周樂慶書記,率領五千余師生,返回65年前的塘富村新校區(qū)。

(云臺嶺上曾經的桂花樹)
云臺嶺,這片有歷史,有底蘊,有故事的教育熱土,它改名換姓,喚做十中。超過一個甲子的歲月,積淀了一中人深厚的生命情結。每一個熟悉的地方,都曾留下我們的身影;每一棵熟悉的樹木,都有講不完的故事;每一扇窗戶,都有渴望求知的眼睛;每一方講臺,都有揮汗如雨的熱情……

(仰拍大桂花樹)
65年,人才輩出。成千上萬的畢業(yè)生在這里成長,從這里起步,跨出校門,踏上人生的征途,他們走進高校,走進工廠,走進軍營,踏上講臺,踏上藝術的殿堂,成為各行各業(yè)的能手、領頭雁。院士、將軍、教授、藝術家、企業(yè)老總、行業(yè)精英,他們都為社會主義建設做出了巨大貢獻。樹高千尺不忘根。一屆屆學子,不忘母校的栽培,回到家鄉(xiāng),總想看看母校,看看云臺嶺,看看桂花樹。母校的老建筑只保存了兩棟希賢樓。經多次修繕,它們還在發(fā)揮著作用,貢獻著力量。這是云臺嶺上最古老的建筑,見證了辦學近70年的歷程。老校友回來了,憶起中學時代,希賢樓承載了他們艱辛的歲月與快樂的讀書時光。講起課堂上關于老師們的經典橋段,記憶是那樣的深刻,親切而又溫暖。而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希賢樓,還在;桂花樹,還在,只是。。。

一中搬遷之后,遭受了寒冬的大雪積壓,蒼老的身姿不堪重負,它已然變得委頓頹敗了。我們擔憂過,甚至想過也要將它遷走。那是不現(xiàn)實的企圖,純粹是感情的寄托。這6棵古老的桂花樹,一到秋天滿樹金黃的桂花樹,整個校園都彌散著香味的桂花樹,在百年不遇的大旱之年,死掉了最大的一棵。還有一棵,也岌岌可危了。是啊,我們的學生,以及學生的家長,無不感念這些碩大的金桂。學生們來信說,“最溫馨的畢業(yè)留影就在桂花樹下”“我媽每次來接我,就在樹下等著”。還有,第一次初戀的心跳,第一次懂得“樹猶如此,人何以堪”的道理,第一次寫回憶錄時映入眼簾的樹影,太多太多,都是關于桂花樹的。桂園,是云臺嶺的名片;桂花樹,是云臺嶺的標志。這些無聲的樹,見證著有聲的人與歷史。寒來暑往,它迎接朝陽、雨露、春花秋月;它默送夕陽、云霞、歲月靜好。人生最美好的年華,無數次環(huán)繞在這爿桂園的樹下,誦讀,靜坐,走走停停,那些揮之不去的身影與記憶尤深的愛戀,融進了生命的骨血里,它生長著,幾十年后,它也長成了桂花樹,長出了碩大的樹冠,開出了馥郁的芳香。我相信“環(huán)境決定論”。馮友蘭先生在《中國哲學簡史》中提出這一觀點,我深表欽佩。他的視野開闊,放眼中原大地乃至全中國,幾千年相對穩(wěn)定的居住環(huán)境的特點決定了中華民族的文化個性。我想,談一中,談云臺嶺,亦可作如是觀!云臺嶺,是一中的老屋場,根在這里,魂在這里??吹貏荩虚g高峻,四周較低(后來劃走了汽配廠與機械廠),云臺嶺的中心位置就是希賢樓至樟園,東西走向,坐北朝南,數百年來被武岡風水師尊為三大福地之一。這種地形地勢,容易建立合作和諧的團隊,容易形成凝聚力。這一點,不信也得信。當你走出這個環(huán)境的時候,就會感覺這實在很微妙。我是1991年到云臺嶺讀書的。那時的校長是戴時培先生,華中科大畢業(yè)的高材生,數學教學的能手,一個博雅的讀書人。后來的校長唐啟勝先生、唐軍先生,再后來劉力平先生。他們都因教學業(yè)績突出而走上管理崗位。他們都各有個性,風格各異,但是他們有共同的特點,就是心胸寬廣,能包容不同意見,虛心接受教工們建言獻策,哪怕意見再尖銳,絕不打擊報復。我想,這就是格局。環(huán)境變了,格局自然會發(fā)生改變。格局變了,環(huán)境也會變化。云臺嶺上的桂花樹有的死了,有的委頓了。有人說,是格局變了。冥冥之中,或許就是命與運的周纏。我們與其懷念云臺嶺上的桂花樹,毋如懷念那暢所欲言的自由,懷念那些有溫度,有溫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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