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師急匆匆過來的時候,劉賈還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咽咽,老師一把扯起裴情,用著她慣有的女高音大聲的問:“干什么,干什么啊?”裴情不回答,老師一把拉著袁梨問:“你說,怎么回事。”
袁梨也不做聲,怯怯的看了一眼裴情,另一個男孩子小聲的說了一句:“裴情拿凳子砸了劉賈。”裴情抬起頭朝那個男孩子看過去,那個男孩子縮了一下不做聲了,老師卻也聽明白了,把地上的劉賈拉了起來,看了看,再轉過來對著裴情,一巴掌便打在了裴情臉上,裴情怔了,手慢慢的捂到臉上,抬起頭看向老師:“你他媽算什么老師。”便坐了下去,老師也愣了一下,馬上便青了臉,竭斯底里的看著裴情:“你......。”你了半天也沒個下文,過了半響,又出聲了,似乎有點無力,“出去站著。”裴情站起身,繞過老師就走了出去。
自此之后,包括劉賈在內的所有男生,看到裴情多半都會繞著走了,裴情也不在意,裴情這個時候唯一在意的兩件事就是袁梨和裴青。
袁梨的朋友還是很多,裴情每天早上看著那些出現在袁梨家的同學,每天下午看著成群結隊的同學圍繞著的袁梨,裴情發(fā)現心里的刺好像越來越突出了,像是要從胸口刺出來似的,這讓她難受不已。于是,裴情早上便不再出現在袁梨家,下午也不再跟在袁梨后邊,袁梨雖然察覺到,卻也并未堅持。
裴情總是帶著裴青,從馬路邊的小路穿回去,那條小路上有一個小山谷,關于那個山谷有很多故事,當然,通常都是些鬼故事,各色各樣的,裴情聽過很多次,每次從那里走過去的時候,裴情心里總是像有一條毛毛蟲在心里爬過,所以裴情總是匆匆的穿過山谷,從不會多做停留,然而現在,她總是帶著裴青走這條路,她發(fā)現,當那條毛毛蟲在自己心里爬過的時候,她便感覺不到那根長在心里的刺,感覺不到,便不會那么難受。
袁梨也很少去找裴情了,直到小學畢業(yè)的時候,兩人幾乎都沒有再說過什么話,裴情終于發(fā)現那根刺還是突破了自己的胸口,自己好像還能看見上面猩紅的血絲,就像第一次隔著血,看著袁梨站在老師面前指著黃瑩,大聲音的說著:“是她,是她推的。”她們兩個,就好像,明明是走在同一條路上,卻一個走在路的左邊,一個走在路的右邊,中間是穿流不息的汽車,雖然還是在同一條路上,卻好像是再也走不到一塊了。
終于升上初中的時候,裴情進了市中學,她沒有去問過袁梨到了哪里,偶爾回家的時候經過袁梨的家,雖然還是會不經意的望過去,卻再也不再走近了。后來偶然知道,袁梨在市另一所中學,初二還未結束,便輟了學離開了家,裴情只是靜靜的聽完,然后踱步走到太陽底下,看了看天空,被刺眼的太陽一照,裴情瞬間就閉上了眼睛。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裴情漫不經心的過著,裴情也不再張揚,只是沉默,對著別人總溫溫的笑著,很好相處的樣子,她的成績還是很好,很多人都愿意與她呆一塊,只是并不親密,偶爾想起林盼,想起袁梨,裴情心中一抹悵然滑過,卻怎么也拾不起來。
畢業(yè)后,初中的同學,高中的同想要聚會,大家都想起了和自己相處的不錯的裴情,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聯(lián)絡到她,他們恍然發(fā)現,裴情除了在學習上與自己有交流外,其它的從來不曾交流過,然而畢竟只是一個裴情而已,該來的都來了,最后只有不無遺憾的搖了搖頭相聚著。
裴情回到家里的時候,看到了裴青當成寶貝似的蠶,看著他們沙沙的吞蝕著一片片桑葉,再一點點的化成繭,裴情突然發(fā)現,自己好像也在結繭,那個繭里面,藏著裴青,藏著裴愛,藏著自己,藏著林盼,藏著袁梨,只是蠶化繭,是為了成蛾,而自己固執(zhí)著將他們都封存在繭里面,卻是為了自縛,然而,不想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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