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村民慢慢走上前,看到豺狗站在冰凍的溪水中,凍得全身直發(fā)抖。“步爺,快點來!現(xiàn)在正好下手?!庇腥嗽诮胁綘?,然而他此時像中邪一般呆在那里,喃喃自語:“不好,這狗莫非是神狗,還是不要打的好!”自言自語嘀咕了一陣子,他也沒有回話,也不見有任何行動。
“哈哈,你不來,我們自己來起!”幾個村民中有一個瘦小的矮個中年人沖著步爺喊道?!班牛覀冃袆??!币粋€粗壯高大的青年附和著他。這兩人是親兄弟,瘦個子的外號叫“臘麻古”,全身的肉就像一個麻古(青蛙)被曬臘以后皺巴巴的樣子,手腳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孩般大小,臉上全是皺紋,像個老人家,估計體重不超過八十斤,高個子則叫“肉坨坨”,他全身盡是結(jié)實的肌肉,身高一米八幾,一餐要吃一大盆飯,一肩可挑三百多斤,仍然健步如飛。
對于親兄弟有這么大的差別,人們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他們倆還是有著很多共同點的,兄弟倆都對農(nóng)村里的一些紅白喜事特別熱情,喜歡到處幫人家忙;對于農(nóng)村里殺豬宰牛這樣的事情,也是愛得滴油,喜歡去湊個熱鬧,混餐飯吃;平時便上山捉蛇,到處偷雞摸狗,做一些惡作劇,是那種沒有人生目標,整天混混日子的角色。
“我來我來,你莫亂搞!”臘麻古以兄長的身份對肉坨坨低聲喝道。大家都知道他現(xiàn)在想充狠,奪頭功?!班病币宦暎z頭不偏不倚砸向豺狗,臘麻古此時得意得不行,呵呵,這下不搞定你才怪?可是豺狗的反應(yīng)快如閃電,它輕松避了過去,接著對著臘麻古撲了過來,臘麻古此刻慌了手腳,急忙提鋤頭迎戰(zhàn),可是那鋤頭深深地挖到土里,嵌得有點緊,慌亂中,瘦小的他竟抽不出鋤頭來,四周的人群發(fā)生一陣哄笑。臘麻古急忙改用手去擋撲上來的豺狗,可豺狗顯然是有備而來, 積聚已久的力量盡使出來,竟將他撲倒在田里,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正準備朝他猛咬下去。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肉坨坨及時趕到,才化解了危機。
人們像看恐怖電影一般,內(nèi)心跌宕起伏,這豺狗平時見了人都會避開走,很怕人,現(xiàn)在被逼急了,傷起人來可是毫不客氣.這時大家才意識到它畢竟是非常野性的一種動物,此時,野性怕是真正發(fā)揮出來了。
臘麻古嚇得全身發(fā)抖,雙腳不聽使喚緩緩站了起來,顫微微走回人群。
豺狗剛才給村民來了一個“下馬威”確實起到震懾的作用,其他幾個村民不敢貿(mào)然行動,圍成一個圈,便與豺狗對峙開了,看那陣勢,像電視里的武林高手在過招。突然位于豺狗身后的肉坨坨實在不愿這樣耗下去,架好勢,猛地一棍子揮過去,而豺狗像背后長了眼睛,竟然神奇地躲開了,并順勢調(diào)轉(zhuǎn)身來,直對著肉坨坨的手“汪”地一口咬過去,現(xiàn)時鮮血直流,手中的棍子也握不穩(wěn),跌落在地。
肉坨坨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子,他憑著不怕死的精神和一身蠻力,在混亂中捉住豺狗的后腿,然后轉(zhuǎn)著圈甩起來,再狠狠一拋,,拋出好幾丈遠,眾人大聲叫好。豺狗落地后,痛得慘叫了幾聲,顯然傷得不輕,還是驚慌地很快爬了起來,但這時肉坨坨卻蹲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臉,臉上全是鮮血,原來混亂中他的臉被豺狗揮舞著的利爪劃破了。
豺狗一早就看出來,臘麻古和肉坨坨是“鷹派”領(lǐng)頭人,是這次圍剿行動的“急先鋒”,臘麻古只是囂張,并無實力,肉坨坨才是真正的對手,它和這個真正的對手之間遲早會有一場惡斗,于是只有先發(fā)制人制服肉坨坨,接下來局勢對它才會有利。肉坨坨氣得發(fā)了狂,顧不上鮮血直流,咆哮著猛追豺狗,豺狗在田中被追了好幾圈,肉坨坨但哪里追得到?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下,他只好先去診所止血,進行治療。其他的人被唬住了,一直僵持著,沒有人敢再進攻。
“打不贏它的!還是要用槍才行的,”村里的屠戶在高處大叫,然后示意步爺出馬,然而他始終不肯動手,還是喃喃地嘀咕著。屠戶來氣了,“你不打,借給我打吧!”屠戶不由分說,搶過槍就對田里的幾個人大叫:“你們退下來!等我來!”
然而豺狗卻不給那些人機會撤退,它始終糾纏著其中一個人,那人不得不面對著豺狗,這樣他才有安全感,他不敢轉(zhuǎn)身,怕一轉(zhuǎn)身就把自己的薄弱環(huán)節(jié)暴露給豺狗,繼而讓它有機可乘,自己則極有可能會喪命,當(dāng)有人前來解圍,它又會糾纏上來的這個人,一直如此反復(fù)。豺狗總之要纏住一個人,且保持很近的距離,屠戶一看狗與人的距離太近,遲遲不敢開槍,不然一定會傷到人。想到豺狗還能使出這種詭計,屠戶氣得不行,等了好久,也沒能找到好機會下手,只好作罷。
接下來,雙方都不出手,就一直這樣糾纏,豺狗始終堅持著死死纏住其中一個人,這樣它就會躲避來自槍擊的危險。村民累了就上來休息,吃飯,歇一會再去和田間的村民交換位置,就這樣,村民一批接一批輪換著。整整一天過去了,村民們和豺狗還是對峙著,雙方都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些老人小孩們陸續(xù)回家了,人漸漸少了下來,這可是對豺狗最有利的因素,它開始盤算怎樣脫險,村民們也認識到還有一波下手的機會,不然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這機會恐怕也要白白流失掉了。
一村民突然掄起手中的武器向豺狗發(fā)動了進攻,豺狗輕巧的躲開了,接下來村民圍著豺狗,這個一下,那個一下追著豺狗打起來,但豺狗卻神奇地躲開每一次攻擊,村民們的攻擊沒有一下打到它的身體。越來越多的村民下來幫忙,包圍圈也形成了空檔,就這樣豺狗在這一片田地邊跑邊躲,漸漸拖得人們跑不動了,氣喘虛虛。這時天色也完全黑了,村民們看不太清楚,而豺狗眼睛非常敏銳,是黑夜里行走的高手。它變得興奮起來,突然奮力向包圍圈的唯一缺口沖去,一鼓作氣,沖出了包圍圈。
它朝上山的路跑去,那可是直達深山老林的路啊!莫非這次是真的嚇回深山,不敢再在村中呆了?還是要去深山中搬“援兵”下來,共同進攻村民呢?
村民們疑惑望著步爺,步爺不緊不慢地說:“ 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判,這是一條神狗!我怕報應(yīng),所以都不敢開槍打它。你們這次得罪它了,這樣的動物是很記仇的,很有可能是喚它的同類去了,你們就等著吧!”
在這個寒冷冬夜里,村民個個累得全身出了一身汗,一陣陣冷風(fēng)吹過,感覺有點寒意。聽步爺這么一說,打起了冷顫,一個個內(nèi)心顯得非常恐懼,惴惴不安。
這豺狗是一只神狗嗎?回想起它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村民們有點相信了,似乎還真有這么一回事。村民們越想起害怕,早知它是神狗,就不要惹它了!可這次得罪了神狗,會不會真的引來一場血雨腥風(fēng)呢?我們要怎么去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