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圈養(yǎng)”和 “豢養(yǎng)”
“我捫心自問,作為一個寫作者,我個人的寫作配得上這個偉大而艱難的時代嗎?”當中國作協(xié)主席鐵凝同學面對記者如此“捫心自問”的時候,我相信她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配合地真誠。這大概是在重慶召開的中國作協(xié)七屆九次主席團會議、七屆五次全委會最動人的一幕了。然后,接受完記者采訪的鐵凝同學坐著專為接送作家準備的奧迪車,回到五星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梳妝打扮之后,來到餐廳吃2000多元一桌的宴席。多么和諧的場景??!作家們的待遇甚至超過了北京兩會的委員和代表。北京是現(xiàn)首都,重慶是前陪都,繼轟轟烈烈的“唱紅打黑”之后,如此高調地接待“作協(xié)表揚團”,其間的意味堪稱深長。
西南大旱,重慶同樣也屬旱區(qū),因此同為作家的閻延文方才痛斥中國作協(xié):“一向被國家斥巨資和正部級行政級別高額供養(yǎng),面對災情卻如此不關痛癢,極盡揮霍,在旱情嚴重的災區(qū)召開250人豪華年會,不僅入住五星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一席宴更吃盡數(shù)萬名小學生的捐款。”在天災人禍面前,這樣的批評顯得大義凜然,當然也會引人共鳴;但我覺得閻延文指控錯了對象:“極盡揮霍”的并非中國作協(xié),按照慣例,這樣的會議是由承辦方出資的,本次的承辦方是重慶作協(xié),背后當然是政府買單,因此薄熙來才會以“老板”的底氣與近200名作家“座談”,對這些著名或者知名的作家們耳提面命。
對一次行業(yè)內的會議“極盡揮霍”盡可批評,但我認為此次中國作協(xié)的“重慶會議”有更深刻的寓意在內,那就是極其深刻地映照出中國作協(xié)及其屬下作家們的心理心態(tài)和生理生態(tài)。簡而言之,兩個固有的詞匯就可以形象地加以描述:“圈養(yǎng)”,和——“豢養(yǎng)”。
圈者,養(yǎng)畜之欄也。對中國作協(xié)及其屬下作家們來說,奧迪車、五星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和2000多元一桌的宴席就是他們的“圈”。他們在“圈”里開會,在“圈 ”里發(fā)拿不到稿費的牢騷,從而形成了他們獨特的“圈文學”。在這個豪華的“圈”里,他們當然“享有極大的自由”。在去年的法蘭克福書展上,鐵凝說:“在中國,沒有人會因為寫作而坐牢。”中國作協(xié)及其屬下作家們當然不會坐牢,因為他們牢牢地坐在“圈”里。
豢者,以谷圈養(yǎng)豕也。請注意,精細的古文對“豢”有明確的區(qū)別:用高級的谷類養(yǎng)豬狗稱“豢”,用低等的草類養(yǎng)牛羊稱“芻”,故此牛羊有“反芻”一說。薄熙來以“老板”的底氣與近200名作家“座談”,對重慶作協(xié)提出五項任務:1、與中國作協(xié)合作,組織編寫百個反映“五個重慶”建設、弘揚社會正義的感人故事;2、邀請全國知名作家到重慶貼近我們的生活實際,寫百首能流傳久遠的詩詞歌賦;3、與中國作協(xié)合作,辦一臺重慶版的“春晚”;4、請文學大家到重慶高校和中學任客座教授;5、請作家以重慶為背景寫一部小說,生動傳神地反映當代重慶人的生活與創(chuàng)造。“豢養(yǎng)”是為了吃豬肉用狗腿子,所以薄老板提出了“圈養(yǎng) ”的交換條件。“對薄書記的提議,在場的作家和重慶人都報以熱烈的掌聲”,這就是“被豢養(yǎng)者”對“豢養(yǎng)者”的真實寫照。
感謝中國作協(xié),用一次豪華會議讓我們深刻體會了什么叫“圈養(yǎng)”和“豢養(yǎng)”;感謝重慶政府,用一次豪華會議讓我們深刻體會了什么叫“陪都”和“首都”。在感謝二者之前,先感謝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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