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的故事

文／周光穩(wěn)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姐夫給我們一群少年講述了“哦豁”的故事。

古時候，有一個姓張的年輕人，以打獵為生，一年三百六十天打獵不止，人們習慣于稱呼他“ 張打銃”。他常常住在一座山嶺靠近路邊的大石窩里，平日里也常有砍柴者從這里經(jīng)過。

張打銃總會把所獵取的野物去敬祭土地神，他對土地神十分虔誠，每天打獵不止，對土地神的敬祭也不停。久而久之感動了土地神，土地神時而托夢于張打銃，因而張打銃能輕松地獵取到一定數(shù)量的野物，也足以維持自己的生活。土地神深知張打銃是個好小伙子，但一直單身。土地神千方百計給張打銃找來了一個稱心如意的老婆，然后張打銃也搭建了一小屋，從此過上了好日子。

有一天，當?shù)匾粋€姓王的大財主有事正好從張打銃屋前經(jīng)過，他一眼望見了張打銃如花似玉的老婆，王財主驚嘆不已，除了驚嘆過多是羨慕與貪婪，對這美女唾涎三尺，心中頓生邪念，于是絞盡腦汁，使盡陰謀詭計，也真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過不了幾天，王財主的管家來到了張打銃的家里，并對張打銃說：“在三天內(nèi)你得向我家王老爺交納三千只鳥?！睆?/p>

打銃可犯愁了，我的銃法雖好、百發(fā)百中，就是在這三天里走遍周圍的山山嶺嶺怎能打得到這么多鳥？他也知道王財主的兇狠，怎么辦呢？張打銃平生以來第一次“癱”在床上，茶飯不思。老婆見狀對他說：“人總是有辦法的，你得吃了飯再說……?！痹诶掀旁偃齽駥拢鹆舜?，吃了飯。老婆要他從山上采摘了三千片樹葉，老婆打來了一大盆水，把樹葉逐一放入水中，老婆用口一吹，一片片樹葉變成了一只只鳥，三千只鳥的任務終于完成了。

第二天，張打銃和請來的幫手，把三千只鳥送到了王財主家里，王財主皮笑肉不笑地說：“張打銃，這個任務算你完成了。聽人說你家那只獵犬很厲害，那么3天時，你得牽著那獵犬來我家，與我家那幾匹馬決一高低，你贏了才算你真正贏了！”萬萬沒想到王財主使出這一狠招。張打銃想：我家那獵犬怎么能斗得過他家那兒匹馬呢？不知如何是好?；氐郊依铮芭尽钡囊宦暤乖诖采?，這是他第二次“癱”床了，還是聰明賢慧的老婆邊勸導邊鼓勵他：“我們家那獵犬一定會贏的！”

到了第二天，張打銃牽著獵犬來到了王財主家的比賽場時，賽場四周站了許多人。比賽開始了，張打銃才把自己的愛犬放了過去。當王財主的第一匹馬沖了過來時，只見獵犬騰空而起，緊緊咬住馬的喉嚨，使力撕扯，不一會兒第一匹馬鮮血如泉涌，不一會兒倒地而亡。張打銃禁不住喊了一聲“哦豁”咬死了一匹！”緊接著第二匹、第三匹，直至最后一匹都被這“神犬”咬死了，每一匹馬倒地時，張打銃都禁不住地說一句“哦豁”又咬死一匹?！蓖踟斨饕娮约旱膸灼ヱR都直僵僵地躺在地上.再也活不過來了。氣得口吐鮮血，眼冒金星，臉如土色，氣急敗壞地喊道：“張打銃算你狠，但得賠我一個“哦豁”！時間限定一個月！”王財主天機算盡，一計未成又出一計，一計更比一計狠，一計更比一計毒。天若見了王財主，日月無光；地若見了王財主，草木不生；人若見了王財主，不死也得脫三層皮。

張打銃牽著獵犬，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才回到了家。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這是他第三次“癱”床了。好在有了老婆的勸導，下床吃了飯。老婆對他說：“明天你去把方圓幾十里的石匠請來?！睆埓蜚|花了兩天時間，請來了好幾位石匠。在老婆的安排和指導下，在不遠的石山上，打造一個貌似大雄獅的“哦豁”，但這哦豁的口特別大，口腔里足以能裝得一擔東西下?？煲粋€月時，這個高大威武雄壯的“哦豁”完了工。

在一個月時，在老婆的精心安排和吩咐下，張打銃牽著這個大哦豁來到了王財主家，王財主也把他的幾個狐朋狗友請來了。哦豁也大搖大擺地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對這個威力無比的大哦豁贊嘆不已。他們看夠了，夸夠了，王財主才問張打銃“這個哦豁吃什么？”張打銃說：“它只吃木炭和硝藥燒成的紅火碳?！迸痘睃c頭表示“是”。張打銃接著說：“我在場，它不會吃的，只有它望不見我時它才吃的。”哦豁再次點頭示意表示“是”，王財主和他的幾個朋友看著看著入了神，著了迷，世界上哪有這么神奇的寶物，也許我王財主才有這樣的福份。

王財主吩咐他的手下之人，忙于往哦豁口腔里填木炭和硝藥，裝滿之后，他們望見張打銃過了山坳時，王財主親自上前點火。剎那間只見“轟隆”一聲巨響，硝煙彌漫，在場人都被炸死了，王財主被炸成碎片，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哦豁，在場人死光了！”

人在做，天在看，作惡多端必自斃，善惡終有報。

以損人利己、害人開始，以害己告終。

2024.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