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癩子老頭
癩子老頭已去世多年,前不久碰上癩子老頭的女兒,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嘮叨當中想起了老頭生前的一些事兒來。。。。。。
老頭年輕時因頭上長瘡留下了后遺癥,別人直呼他為“癩子”??焖氖瞬湃⑵奚藗€女兒取名為——玉??墒抢掀艆s落下了一身病根,幾年后老婆撒手人世,從此父女倆相依為命。
癩子老頭是吃了點墨水的。頭腦很是活絡,當別人還在做萬元戶夢的時候,他做生意就已經(jīng)是萬元戶了,由于只有一個女兒,他總覺得在別人面前矮人一頭,先后又續(xù)弦了幾個,沒有結(jié)果,每次都是打發(fā)點票子而了事,由于年事已高,對此事也就心灰意冷了。。。。。。
我們村是雜姓而居,癩子老頭又無崽,每每與人斗氣,別人直踩其痛腳,罵絕牯老(意:沒有子孫)很損人的。癩子老頭對此也暗自神傷;可是因為有票子,也總是在別人面前趾高氣揚的,人緣不是太好。
其女——玉慚慚長大,婷婷玉立,標致可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媒人踏破了門檻兒,可是癩子老頭悶在心里有著自己的打算——那就是招上門女婿,把好多有意娶玉的郎君拒之門外。
那年底終于有一媒人在鄰縣帶來了一標致后生,媒人天花亂墜地吹噓了一翻之后,癩子老頭看了也心滿意足當即拍板成交,春節(jié)前就給其女辦了洞房慶婚宴席,還即興自提對聯(lián)一副:家有千金(有雙層含意,一指其女,二指有錢)能度日,郎為半子可忘老。于是乎每天沾沾自喜,向那些罵過他絕牯老的人炫耀著。
剛開紿新婚半子表現(xiàn)得誠實賣力,老頭心花怒放,確實讓那些想看把戲的人們閉上了臭嘴??墒呛镁安婚L,新郎原形畢露吃喝嫖賭樣樣皆來,可謂五毒俱全。癩子老頭不知怒呵的他多少次,可是半子死皮癩臉全然不理采,還揚言要剁死其父女。癩子老頭心身俱疲,無計可施,十分絕望。其女雖孝,可是逆來順受,時時以淚洗面。不出一年在敗盡了癩子老頭的家資之后,終于挾玉而去,不知其蹤。
之后癩子老頭在孤獨中熬日,更有好事之徒把當時癩子老頭納婿的對聯(lián),在老頭的門上改寫道:家有千金雖能度日期,郎為半子可忘老否?癩子老頭看了之后又是雪上加霜,終于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死去,待人們發(fā)覺之后也不知死去幾天了,其傍糸親屬在尋其女未果后,由村里出面草草料理了其喪事。
一月后玉聞訊而回,在那陰雨綿綿寒風刺骨的山坡上,玉撲倒在黃土堆上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人們?yōu)橹箿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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