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悟馬鞭草
楊進文(苗族)
我的家鄉(xiāng)所在地湖南省城步苗家,自農(nóng)村實行大田責任制后,就有一種莖像竹鞭一樣,一節(jié)一節(jié)的,在很結(jié)節(jié)處發(fā)了枝莖,從枝莖上再發(fā)枝莖,不停地“節(jié)外生枝”,在渠道圳邊、路旁田里肆意蔓延開來。其葉子猶如細竹子的筍殼葉,將每一莖包裹得密不透風,只有到了另一個結(jié)巴前才向上或側(cè)如同紅薯藤那樣舒展開來,形成柳葉尖狀的葉片。而結(jié)巴下方的須根深深地扎入泥土里。之所以,人們形象地把這種草叫做“馬鞭草”。
馬鞭草是四季常青的草,尤為喜歡在濕地里生長。草莖繁密,葉片茂盛,如果讓其任意繁衍,它會將淺水的小圳或整塊濕潤的稻田,像一床青青的大綠毯,天衣無縫地鋪蓋在上面,看不見下面泥土了。
我曾經(jīng)在家當過“農(nóng)夫”,在自己家承包的稻田卷著褲管、擼起袖子、彎著腰、冒著烈日扯除過馬鞭草。一次,時近中午,我在屋門前田壟里一塊叫壩口丘的稻田里全神貫注地用手扯除馬鞭草,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向背上“爬高”了一節(jié),卻全然不知腰部被裸露出來了。回到家中,照了一照鏡子,只見一條小兒手掌那么寬的緋紅印子“繞”在腰股間。夜間躺在床上,感覺到系皮帶的上方癢癢的,順利一抓,一層白色的細皮塞入指甲。原來是那“染色體”脫皮了。令我五味雜陳,于是,下床拿出筆、找來紙仿照古詩《鋤禾》寫下:“鋤禾日當午,炎陽射腰股。誰知耕耘事,件件皆辛苦。”
馬鞭草的生命力極為強大,它既打不死,又踩不死,還曬不死、淹不死。我曾經(jīng)用棍子敲打過它,斷作了幾節(jié),卻好比在為其“播種”,居然連那些斷下了的草節(jié),又生根入土存活起來。我試圖過將水田里的扯出來的馬鞭草,用手卷成圈圈,然后再用腳狠狠地把馬鞭草踏進爛泥深處,欲想讓其“永世不得翻身”。時隔十天半個月,我好奇地去翻看踩進爛泥里的馬鞭草的“死活”。結(jié)果,除了葉子腐爛不見蹤影,但其主莖黑中現(xiàn)青,未亡。
馬鞭草既然這么難死,但是,我除馬鞭草的“心不死”。于是,就嘗試將其曬死,我把從田間地頭弄出來的馬鞭草,用畚箕挑到水泥地上去暴曬,但是它們會“抱團散熱”,照活不誤。馬鞭草似乎在較勁。最終,我用“高招”制服,把扯除出來的馬鞭草清洗、瀝水過后將其高高地懸掛在樹丫上。不到幾天,則慢慢地枯萎離去。
我曾經(jīng)在對馬鞭草恨不得“咬一口”的時候,也摘過馬鞭草的尖尖用嘴嘗過,竟然性脆味甜。無怪乎,牛羊馬那些牲畜最愛“那么一口”。不過,草地即使被牛兒啃得過一干二凈,但隔二三天,此處春風不吹它也生,又是綠茵一片,至此,我無不為馬鞭草的生命力而震撼!
其實,人世間的一切事物,皆是一分為二的,包含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兩個方面。矛盾是存在于每個事物當中的,矛盾就是對立統(tǒng)一。馬鞭草在苗鄉(xiāng)大地不僅增添了一片常綠的生機,而且其根、莖像混泥土中的鋼筋一樣,牢牢地深扎著“身邊”的土壤,極力護著凈土,使狂風暴雨不可逾越,這就是常見的馬鞭草對大地體現(xiàn)出來的愛。
馬鞭草還是喂魚的上等天然青飼料,它因鮮嫩而富含葉綠素,魚兒吃了就長膘,魚兒像人喜愛吃的那些新鮮蔬菜似的,是那么的愉悅。我好奇地來到魚塘邊仔細觀看,只見魚兒將主人投放的馬鞭草,吃得津津有味、搖頭擺尾。魚吃草,人吃魚,如此良性循環(huán),又何樂不為呢!
我與馬鞭草打“交道”幾十年,但是一直不知道它的學名,它猶如城市里的“打工仔”,沒有一個動聽的名字。卻不論環(huán)境優(yōu)劣,不怕遭人“白眼”,不怨囊中羞澀,每天振作精神,早出晚歸,奮發(fā)圖強,努力拼搏,堅韌倔強而去追逐那美好的幸福夢,打工仔的夢想就像馬鞭草那樣生根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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