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倉健不知道


作者：李 仲

       當我第一次跟女孩子上床做愛，那時，李支鋒就已經開始給日本著名的電影演員高倉健寫那幾個劇本了。
不是高倉健約他寫，是他自己一廂情愿地寫。
        高倉健，時年五十多歲，當時中國影迷相當熟悉的日本演員，一頭修剪得短短的烏發(fā)，濃重的粗眉，寒銳的目光，展示著一種特有的剛強、冷峻的性格特征。在中國的成名作是《追捕》，其后陸續(xù)有作品介紹到中國來，如《遠山的呼喚》、《海峽》、《幸福的黃手絹》、《車站》、《夜叉》、《兆治的酒館》、《鐵道員》等。
       記得那一年，我十七歲，正是青春活力四射的好年華，渾身是膽，是色膽，我非常豐富的雄性激素發(fā)泌，引得我雄心勃勃，終日惶恐不安，總想有所作為。我整天在我家鄉(xiāng)武岡縣那幾條老街上胡鬧亂撞，像一只無頭蒼蠅，無法尋找我的目標。我穿著敞開胸脯的短袖，著令人討厭的喇叭褲或燈籠褲。我不像街上的小混混整天找人打架斗毆惹事生非，我對那個沒有興趣，我是找小姑娘。
         旱西門街那條全部是一平米見方偌大一塊塊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經常有我失落的身影，那往往是我剛弄丟了我的跟蹤目標，在長長的街道兩邊的舊木屋群里不時地有一條條連接到各個院落的小巷道，我笨拙而執(zhí)拗地跟著我的目標——往往是剛從位于資水河畔的武岡十中放學歸家的學生妹。多雨的季節(jié)里，我向前稍稍傾斜打著雨傘，欣賞著離我前方十多步距離——她們剛剛進入青春期發(fā)育得挺好的充滿活力的柔軟身段，以及擺動得很有韻味的微微隆起的臀部，纖細的小蠻腰，我的心里充滿了蠢蠢欲動的邪念，咽著口水，好象要把對方吃進身體里去。對她們非法占有，是我時不時冒出來的最沖動的計劃。有第六感覺的女孩子感覺到后面有一雙色眼盯著她臀部的時候，驀然回頭，我便慌里慌張地馬上將雨傘前傾，遮人耳目地蓋住我的臉。有的女孩子把織好的黑亮的小發(fā)鞭在雙肩晃蕩不停，我的心也跟著撲撲亂跳。有時我盯著她們不知不覺地拐進了一個又一個小巷道，有時跟著她們卻神使鬼差地走入人家的堂屋里，有時眼睛盯著一個，卻瞥見街道一個屋檐下另一個女孩子拿了木盆向街道地上倒臟水，思想開了小差，那個原來的目標就跟丟了。
        過了旱西門街的那個古城墻的兩個大城門洞口之后，就到了郊外的大菜園，那是國營的蔬菜場。夏天傍晚的陽光懶洋洋地照著這一疇疇的菜架瓜棚，落下影影綽綽的斑駁的陰影。陰影突然變得晃蕩起來，有兩個狂亂動蕩的人影快速掠過，是我在瘋狂追逐一個突然發(fā)現(xiàn)我不良企圖而慌亂逃竄的女孩子，她在我前方走著走著，卻變得驚慌失措帶著哭腔在迷宮似的菜圃里撒腿就跑，狂奔開來，我感覺不妙，見她拐進菜園深處，我慌張起來，我不要她躲避掉我，我要追上去捉住她，是她這一段時間讓我內心不得安寧，燥動難奈，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盡是她發(fā)育良好的身體。
       小子，你追人家姑娘做什么？
       我碰到熟人了，我街道上一位菜農蹲在窄擠的菜園過道上慌里慌張起身躲避著讓我過去，一臉詫異地瞪著我。
       她是一個我舅舅家的瘋丫頭。我撒謊。
       是嗎？你小心點。
       她犯病了，我?guī)厝ヒ妺寢尅?
       她不是學生嗎？
       不是學生，她背著書包滿街亂跑的。
       哦，有這么漂亮的瘋子。
       ……這一年的夏天，我終于實現(xiàn)我盡早探索女性身體奧秘的愿望。當我在菜地亂蓬蓬的瓜藤下找到那個躲避我而藏匿在那里縮成一團，渾身篩糠般抖擻個不停的女孩子時，四目對接，我觸電般有了格外刺激的感覺，我一把抱著她的肩膀，把她的臉膛粗魯?shù)匕膺^去，我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明亮的雙眸，脫口而出對她說出我這個風流男子人生第一句對女孩子的謊話—— 
         我愛你。
         你不是好人！她嚇得真慘，驚恐萬狀地躲避著我。
         我愛你好久了。 
          我不要你愛！
         我就要愛你。
         你這流氓放開我！她想甩開我。
         我用力拉她起來，對她露出我白得嚇人的牙齒，笑逐顏開。
         你好！我叫安邵陽，家住水西門12號，我早就認識你了，你叫陳曉莉吧？我這是追你呀，追得我好好累。
         我還小，我不會跟你談戀愛的。
         我拍拍落到她衣服上的泥巴，滿懷深情地瞅著她。
         我家里人會反對的。她緩了一口氣，接著叫嚷，再說我還在讀書呢，馬上要大學預考了，我成績趕不上去了，我每天挨老  師罵，你知不知道？
         她大聲說話，在發(fā)泄不快，這更加令我愛憐。
         如果預考成績不好，明年我家里不讓我復課的?？疾簧洗髮W，我就完了。我都急死了，你這流氓阿飛，偏偏這個時候來給我添亂。她漲紅了臉，怒不可遏，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來幫你。
        不要你幫，我要上大學，我不要談戀愛。她控制不了情緒，讓我呆在那豆豇菜地一時不知所措。
        走吧，我送你回家，就當我是你同學。
        我重振精神，想把她拉起來。
        她躲閃著我熾熱的目光，低下頭去，把書包從地上撿起來。
        傻瓜，我不會讓你家里人知道我們在談戀愛的。
        短短兩個月，在我強大攻勢之下，我們在郊外的一間木屋那溫暖的小床上，我們相擁在一起，她蜷伏在我懷里，當她面臨著一個女孩子人生的第一次突如其來的時候，她已開始有了思想準備，我迷戀地親吻她的身體，不放過一絲折皺與細紋，她的身體慢慢地有了反應，變得異常燥熱，癱軟在我懷里。
        我感到我該有所作為了。
        那段時間我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開始迷上了與女孩子做愛。
        而李支鋒在那個時候卻迷上了電影，迷上了高倉健。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