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
重陽，哥的生日。
人總有落寞迷茫的時候，哥哥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是很讓人擔憂的，關于這一點，是圍繞在他身旁的親人朋友所認同的。而我作為他兄弟最近的親人在生活上思想上的照顧疏導之責是天經地義不容推辭的。
我很清醒地知道我做的很不夠，我所能給予所能營造的環(huán)境絲毫不能改變他點什么。所以，對于他朋友略帶責備多有不滿的話是在我意料之中是我所能也應該虛心接受的。最近有哥哥的朋友頻頻通過QQ方式聯(lián)系我探問他的生活近況，心態(tài)狀況。從談話中所能體現(xiàn)的殷殷期盼拳拳心意切切叮嚀是讓我萬分感動和汗顏的。
我應該在這一天有所表現(xiàn)的。為他操辦一桌生日宴，招待些朋友。送點祝福……至少應該聚在一起讓他平靜地過這天，在沒能為他營造點快樂溫馨的境況下，至少要讓他平靜安逸的度過，這是底線。
而我在這天卻很躊躇徘徊的猶疑著。
首先我在想，我能曲得下臉面和他和睦的迎對這天迎對這天的人和事嗎？因為前兩天我受到他的責怨，很重語氣的。他說話的時候很不高興，因為我干預他與別人的關系。而當時我默不作聲地離開了，可是我認為我是很委屈的，他鮮有以這樣的態(tài)度待我。從小到大都是我都是高姿態(tài)地與他“爭風吃醋”的。我不過是提醒他一下嘛！這樣兇我我還要屈臉為他嗎？我不還擊已經是很大的讓步啦。照以前的狀況絕對是要鬧個天下皆知的，當然這個天下是屬于由我和他為主體有關系連在一起一一群人?；蛟S是我桀傲的脾氣由于懂事有所收斂了，有或許是事件還不夠大還不致于去小事化大吧。我還是沒有主動擴大矛盾。這是很不錯的。
然后我又考慮，這些日子廠里太忙了，請個假大概要費點周折吧。能順利請假讓我有時間去實現(xiàn)點想法嗎？此其一，二是這個農歷九月再過九天媽生日要到了，工程師生日要到了，我這次去請假，那么下兩個生日我是不是也要請假捧場呢？不然就有個厚此薄彼之嫌啦。那樣不太好，而這樣請假是很難成的。原則一破很多因素就要有所牽制啦。不好??！
接下來在落實以上兩個必要條件后，是考慮生日流程的了。如何行進？他的那些朋友會來幾個？是吃個飯算了還是再有點其它娛樂活動；而吃飯在哪里；是由我去操辦還是站在背后聽別人的意思由別人操作。一環(huán)節(jié)扣一環(huán)節(jié)的，我都在預測。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影響這一天的行程安排。我無法做到面面俱到，想得周全。
最后，是在完全排除除哥以外的其它因素后從哥方面考慮的。在這一天的一切計劃都是要建立在他配合以他為中心的基礎上的。我需要考慮哥哥他希望怎么過這一天。他是想一個人清靜還是大家把酒臨風，放浪形骸，開懷暢飲。其它朋友親人又是怎么個想法。想得最多的是他需要我在身邊嗎？一個圈子是要有點氣氛的。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人逢知己千懷少。我的參與能為他的生日聚會氣氛帶來點什么呢，我只是一個人一杯一杯的喝，通常是聽別人的言論。他會覺得我適合在那么一個場合嗎？前兩天我就在與他朋友討論他那天他需要我在身邊嗎？朋友說他表面不在乎，其實還是想和大家在一起的。而我卻還在猶疑狀態(tài)。說著不可能。就他現(xiàn)在的作息生活，他是希望有更多的親朋知道或說或勸點什么呢；還是不聞不問任他自實其果呢……
千頭萬緒，問如涌泉。剪不斷，理還亂。
中午還是回家了，哥哥已經起床外出了，家里看不出有人來訪。應該還沒到客人吧，又或許已經到網吧去了。哥吃了午餐么？我管不來，還是自我了結了在說。晚上有沒有酒喝呢？還不定了。我就一個人和著昨天剩下的酸豆角兌著杯多的白酒吃了一頓。不管晚上怎樣，也算提前為哥慶祝下，是個人行為，不需要誰知道。

………………………
很多事明其實不需要多想的，正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當你計劃好每一細節(jié)算好每一步卻有著人算不如天數(shù)的差數(shù)來擾亂你的全盤計劃。最后總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心計付諸東流捶首頓足的。
下午下班還有十分鐘的樣子，很忙，晚上的事兒也多。老大在后面監(jiān)督，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向老大提出申請也就盡人事順天意吧。請假的還有另外個女孩。最后卻是批了我。也還是順利的。
回家，工程師還在床上，沒問今天都有什么人到了，都搞什么活動啦。想還是先去見哥哥吧，既然請假了，不管他是啥想法，我的意思還是要讓他知道，他領不領受就另當別論了。不要有什么因為心意未明而在對方心理產生什么自我感覺的誤會。
網吧的機房里除里了哥還有同學黃勝，他是最先到了吧，也是熟人啦。他在半地主，而另一臺電腦上哥哥還是在玩游戲。什么游戲就不知道，反正這些日子好像他所有的精力時間都是耗在那上面啦。我能說什么嗎？也就是自討沒趣。好像他沒慢慢習慣我的不聞不問，我也接受了他的不理不睬。
坐了會兒，又來了唐鵬，這個在我眼里和哥走的最近的同學，對哥的故事性情了解比我更多的一個人。是哥從小學就交好的朋友。然后來了他的女朋友。這是個新人物，還是武岡老鄉(xiāng)，今年產生的。最后表哥從虎門過來了，時間差不多七點半吧。
該來的都來了，而哥還是坐在椅子上繼續(xù)玩游戲，這么多人的等候絲毫未能影響他對游戲的興致。好像他不該有所行動的樣子。這其實是很不禮貌的，讓我很尷尬。好在到場的人都多少了解哥的性情，也不以為忤。
終于他還是知道這么多人的面子為該輕意拂卻的。經多方動員，終于作聲表態(tài)，讓大家聚個餐，大家先去選地方，他隨后才到。可能還是游戲戰(zhàn)況起伏動蕩吧。
我始終沒說什么，先行就先行吧。也習慣了各走各的，無話可說。
到了餐館，又叫來網吧兩名同事，菜單點好了，用去了半個來小時，最后他才來。可還是該慶幸他還是來了，沒有變褂沒有擔擱太久，我是這么想的。我實在不能想像他說出話然后把大家涼在此地摸不著北，而依他的性情這么做也是可能的。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一行九人的陣容。
以前哥的生日我沒參加過?？烧f從小到大，小時候沒這個講究，家里了生活還是很拮據(jù)的，順利在學齡階段入學已經不容易了。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哪天生日，其他人更不說了，不知道生日應該怎么過，像吃壽面，吃紅蛋，吃蛋糕，吹蠟燭，許愿，穿新衣。是我在生日里沒想過的。記憶里第我的第一個生日是在十歲。我還是沒提前知道那天我生日，沒有那份盼望寄掛。就坐了兩桌長輩親人，好像也得到生日第一份禮物——來自姑媽的新衣。上小學的時候是有那么一篇課文，標題記不得了，講的是一天宋慶齡過生日，她來到一個小學校與孩子們一起吃蛋糕吹蠟燭的事。體現(xiàn)的是宋慶齡平易近人和藹可親。而當時在我來看，我無知的視野第一次知道有蛋糕這東西，長的昨模樣滋味如何就只能想像了，說來是很貽笑大方的。
閑話少說，長大了點，初中的時候進入縣城求學，哥也在離家遠點的寄宿學校上高中，日子慢慢明朗起來了。一者人大了，親人也在對待上有所改變了，二者獨立點了，手里頭的零花錢也開始有點了。那時候我也記得自己的生日了，我們也差不多能過生日了。除了記得自己的生日，第一個其他人的該是哥的。好記嘛。只是還是不能跟他在一起過的，一般上他是跟學校里的同學朋友們過啦，我不知道他怎么過，也大概是要好的一起吃個飯吧，發(fā)點糖煙。零七年也步入社會了，只是哥有份還算穩(wěn)的工作，而我多半還在徘徊游閑中，沒跟他在一起。出門在外，朋友也多了，心態(tài)也變了，這個時候他也不習慣于和家里人一起來過了，還是年輕人一起自在隨意點。兩個生日我沒在場，他應該是舉杯高歌吧。
哥哥從來不缺少朋友，不論男女性。所以他的生日一般是熱鬧的，人多勢眾的。與以往相比，今年就顯得有點冷清蕭寂了。不變的是外界，變了的是心境。人生路人離散了一批，而邂逅一起的卻又有著太多的無奈宿因隔閡不能圓滿。
酒桌上我很少說話的，只是喝，這也是我一習慣，不會只是這一次的別開生面。而其他的人話也不多，閑散布的吃著菜。只有唐鵬在勸著酒，該干的還是在干，該敬的還是在敬。整個場面有點刻意的回避，哥的話頭也不多。只是不論怎樣，到場的都是給了面子的，把哥往心里去的。怎么著也得把里子補上。朋友向哥敬酒，哥在那里不是很能喝的樣子，有點沉醉也許不是酒醉。只是再難找出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欲與酒公試比高的酒友了。朋友們的杯子舉得有些吃力不自在。我在表哥的提點下，以哥的名義向在座的的五位朋友舉杯喝干，欠下哥的、工程師和唐鵬女友們一杯。不是不能喝，從來沒跟哥碰過杯，工程師喝酒就太遜了，或者說有點矯揉造作。而唐鵬女友我就覺得沒必要了，向唐鵬敬了也就夠了，一家一個名額。酒，我能喝，至少在這個場子。只是喝不是我所嗜好的。只是在陪客的情形下喝，通常一個人是不想去碰的。喝醉酒是不好受的，我略有體會。幸好不是深層的，進醫(yī)院。我是個怕痛苦的人，不愿去自作自受，。就不敢朝那個方面發(fā)展。所以能免就免。想她還有唐鵬能諒解吧。
酒席在一個多小時后結束了，時間差不多十點啦。曲終人散，該離開的離開了。而我我、工程師，哥、黃勝、網吧兩同事又回到大本營東駿網吧繼續(xù)著那迷醉乏味的生活。心如果不被熱情活力占據(jù)，就是被麻木瞑沒填充。正如：
《死水》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不如多仍些破銅爛鐵，
爽性潑你的剩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繡出幾瓣桃花。
再讓油膩織一層羅綺，
霉菌給他蒸出云霞。

讓死水酵成一溝綠酒，
飄滿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們笑聲變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溝絕望的死水，
也就跨得上幾分鮮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聲。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這里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丑惡來開墾，
看他造出個什么世界。

重陽就是這么過了，只是那些陽光燦爛的日子，那個陽光燦爛的天地那個陽光活力的輕年何時重歸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