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唐,寫下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知為何,有點疼痛的感覺。
因為它的短暫吧。剎那煙花。美輪美奐,卻只綻放了彈指一瞬。
公元974年,秋。
那一年的那一天,應該刮著蕭瑟的風吧,或許,比其他任何時候都冷?因為外來的侵入,它已置身無地。萬劫不復。
那一天,“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的后主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隨著船只的啟程,向北漸行漸遠,后主的眼淚一定也啟程了吧。直至迷蒙了雙眼,直至痙攣了神經。直至看不清失色的山河,直至聽不見秋風秋雨合奏的哀歌。
回不去了,此生。今日一別,此生再也回不去了。
階下囚居的日子,情何以堪。沈腰潘鬢消磨,剪不斷,理還亂。故國不堪回首,故人難再聚,生人做死別。
多少恨!
或許接過毒酒的那一刻,后主反而會心存感激。他僅僅遺憾,牛郎織女經年才見的這一天,這樣難得的日子,他卻一個人孤獨的離去。小周后和從善會原諒自己嗎?他想,會不會恨得我咬牙切齒?
只是,所有愛我的人,別為我落一滴淚。
我想,哥哥一定是喜歡風的。
要不,怎么會唱那么多有關風的歌?不羈的風。風繼續(xù)吹。風再起時。暴風一族。
像風多好。灑脫。輕狂。高潔。自來自去。
喜歡哥哥的歌詞,世界要控制,我偏偏放縱。
我愿我是清風。抑或暴風,我不拒絕。身心俱疲的我,只想幻化成風,羈狂一點。
世界要控制,我偏偏放縱。
就是這樣。
可惜,哥哥不是風。我也不是。我們都難逃受厄于現實的命運。唯一不同的是,哥哥已把痛苦抑郁丟給死亡,而我還在其中欲罷不能。
哥哥曾在采訪中對來生愿望問題做回答說,我始始終終都想做人。
但是我,我來生一定要做風。路過我的自由。路過我的愛人。
若干年后,我會步哥哥的后塵。
我相信,那將是我生命中一次隆重的抉擇。

只是,所有愛我的人,別為我落一滴淚。
要笑著祝福我。我,我是后主的南唐哥哥的風。
(小匡06年博客里一篇隨筆,覺得不是很差,便貼到這里的文集里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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