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傷的日子里,我總會兩眼霧氣,唏噓憶起曾經(jīng)陪伴我?guī)锥蕊L雨的她——蘭花。
她沒有奢華的外表,也沒有傾城的容顏,卻是我四十幾年走南闖北的人生路上所見過的最難忘的風景。
那時我很困窘,困窘到在街頭為路人擦皮鞋,在大學的校園賣報,一天吃六個饅頭維持生命的地步,但是我很快樂,真的很快樂,快樂到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快樂到感覺吃饅頭也很香甜很容易下咽的境界。
因為有她。
她默默地為我付出,甜甜地給我安慰,是那樣的寬容,從不會生氣,至少在多愁善感脾氣古怪的我的面前不會。
她如同一只五彩斑斕的風箏,在我頭頂?shù)奶炜湛鞓返仫w翔,垂下一條長長而又結實的鮮艷紅線,握在我的手里。
但命運卻誘惑我逼迫我將紅線松了開來,風箏在大風里嗚咽著遠去,消逝在遙遠的天際,消逝在我的眼簾,也永遠消逝在我的人生路上。
記得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當時沒有流淚,但后來無數(shù)個夜晚卻流得稀里嘩啦。
很久了。
失去她很久了。
久到歲月的河流在我曾經(jīng)細膩平坦的額頭上流逝出條條溝壑。
久到冰冷的風霜在我滿是青絲的頭上凝結成皚皚冰雪。
久到鏤刻在靈魂銘記在腦海的記憶變得一片模糊,如同朦朧的夜,看不清地球上的任何風景,唯有夜空中的群星分外璀璨。
她曾經(jīng)是群星中很亮很亮的那一顆。
我常在寂靜的夜,提著一個裝著劣質白酒的酒瓶,孤獨地站在狹窄的陽臺上,仰起沉重的頭顱,渾濁的眼睛中發(fā)出期盼的光芒,在夜空中尋尋覓覓熟悉的那顆星。
可總是失望。
因為星星早就改變了軌跡,已經(jīng)難以辨認出哪一顆是她了。
是的,辨認不出了。
她,我早就失去了。
毋庸置疑。
她應該還是一顆很亮很亮的星,卻懸掛在新的星空,為某人而燦爛。
還是一朵美麗得如同夢幻的蘭花,為某人而盛放。
其實,我只想梗咽著對她說:“對不起!”以換取她一句原諒的話,或者一個不必言喻的微笑,我心中的愧疚或許便釋然了。
但找不到了,自然也做不到了。
唉!
有些珍寶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貴,還有些珍寶唯有在得到后才察覺為贗品,而人生中最艱難的時段感覺最為幸??鞓?,這是不是一種諷刺?
不過,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還是且把真情意,憐取眼前人的好!
其實,只要喜愛,贗品也是珍寶! 不喜愛,珍寶也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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