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半鬼影

 

徐文斌回到衙門，就著手籌劃招募捕快之事。

 

往日那些捕快見新任縣令到來，暗中觀察。他們白天看到了榜文，知道徐縣令是個為民辦事的好官，晚上又目睹了徐大人請尚秀才的那片赤誠之心，打心眼里佩服。

 

“哥們，徐大人是個好官，我們要好好保護他。”其中一個說道。

 

“這個時候還說不準，也許他也是做做樣子。”另一個說道。

 

“我們明天去報名，看他怎么說？要是好，我們就留下來，要是不好，我們就抬腿走人。”又一個說道。

 

“依我看，不如現(xiàn)在就去，打鐵趁熱。”先前的那個說道。

 

“兄弟們，走吧！磨蹭什么？”那個高個子說道，看樣子，他是領頭的。

 

幾個捕快跟著他一起來到縣衙。

 

 

“徐大人，我們兄弟幾個暗中跟了你兩天，你是個好官，我們愿意為你效勞。”其中一個說道。

 

徐文斌看到他們幾個穿著平民衣服，心中納悶，疑惑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這個時候來找本官？”

 

“我們幾個都是梅州縣衙的捕快，我是捕頭辛六，這位是甲山，這位是丙午，這位是庚申，還有這位是我表弟甲辰。”辛六一一介紹。

 

徐文斌看了看他們幾個，愕然問道：“衙門里就你們幾位捕快？其余的哪里去了？”

 

“他們都不知去向，是死是活我們不清楚。不過崔師爺?shù)膽K死我們大家親眼目睹了，不知他被誰害死的？”辛六說道。

 

“你們?yōu)楹我b成貧民？為什么不維護老百姓利益？你們看梅州城現(xiàn)在亂成什么樣子？難道你們忍心看老百姓受欺負？”徐文斌質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梅州自從官銀被盜，接二連三的發(fā)生血案、縱火案等大慘案，這不是一般的劫匪所為，其中必定有大陰謀?？h令大人死了，師爺也慘遭橫禍，幾個兄弟也失蹤了，衙門里群龍無首。我和兄弟幾個合計了一下，為了留得青山在，決定隱身于民間，所以我們打扮成普通百姓，每天盼著新任縣令大人到來。我們商量好了，如果新任縣令是個好官，我們就替他賣命，如果是個貪官，我們就甘愿回家種田。這兩天我們兄弟幾個一直暗中追隨大人，看到大人是個好官，所以我們就自動前來報到。”辛六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徐文斌聽了，心里明白過來，原來他們一直在暗中觀察、暗中保護，怪不得那些地痞無賴不敢找他的麻煩。

 

“辛六，你們在這個時候敢來投奔本官，足見你們的正義之心，本官在此先謝謝你們。不過，據(jù)我分析，梅州血案非比尋常，要想查個水落石出，需要花一番大力氣，單憑你們兄弟幾個，遠遠不夠，必須多找些人手。幾位兄弟，你們明天各走一方，物色人才，只要是忠勇之士，立刻帶來見我。這就是我交給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徐文斌說道。

 

“屬下遵命。”辛六等人異口同聲道。

 

晚上徐文斌聽辛六等人講起了梅州血案之事，只覺得疑點重重。他一一做了記錄，又帶著辛六等人來到白縣令的房間察看了一遍。

 

白縣令的屋子早已灰飛煙滅，現(xiàn)場幸存的只有一些殘磚斷瓦。

 

“時候不早了，大家先去休息吧！這里的情況明天再仔細的查看一下。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明天新的師爺就要走馬上任了。”徐文斌欣欣然道。

 

“尚秀才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才，有他協(xié)助大人，我們也就放心了。只是屬下功夫平平，要擔當捕頭恐難勝任，還請大人另請高明。”辛六說道。

“辛捕頭，先將就幾天，這捕頭之職我有合適人選，只不過暫時還不能拋頭露面，等到關鍵時刻，他自然會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徐文斌說道。

 

辛六等人聽了就像吃了定心丸，他們各自回去休息，只有徐文斌還在油燈下琢磨案情。

 

已經(jīng)到了三更天，徐文斌仍然在梳理案情，衙門里靜悄悄的。

 

“不是說衙門里經(jīng)常鬧鬼嗎？為什么我來到衙門之后就不見夜間鬧鬼之事發(fā)生？難道是有人故意而為？”徐文斌對衙門鬧鬼之事疑慮重重，他不相信這世間上真的有鬼神。

 

正當他有此念想，突然刮起一陣陰風，陰風中夾帶一種凄厲的哀鳴，從門外傳來，關好的房門突然打開。徐文斌正在好奇，只見燈光搖曳幾下熄滅了。陰風慘慘，屋子里漆黑一團，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陣悲悲戚戚的的喊冤聲，徐文斌聽了毛骨竦然。

 

“是人還是鬼？站出來！”徐文斌喝道。

 

喊冤聲戛然而止，只見一道白影飄過窗戶，閃電式的飄落在屋子里。他全身素白，披頭散發(fā)，藍幽幽的兩眼在流血。

 

徐文斌見了驚愕不已。

 

“白大人，是你嗎？你有什么冤屈盡管說給我聽，我會替你伸冤，懲辦兇手。”徐文斌說道。

 

“徐大人，我就是白蒼山，我死得冤枉，死得窩囊。我是因為想做一個清官，才落得如此下場。你還年輕，不知道官場黑暗，我勸你還是早點離去，千萬不要像我一樣，死得不明不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是個好官，可是，如今這世道，壞人享盡榮華富貴，好人卻沒有好報。徐大人，我的魂魄還在廢墟里壓著，一時進不了地府，求你幫我一個忙，把我從廢墟里救出來。”白蒼山跪下請求。

 

 

 

徐文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蒼山，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心里像刀割一樣痛。

 

“白大人，你是梅州縣令，你可知道官銀是怎么被盜的？究竟是何人所為？衙門的火是誰放的？目的何在？郊外村落一百多人一夜之間被人殺光，村莊被毀，這到底又是何人所為？我們在來梅州路上遇到的那個大官是誰？他為什么來梅州？還有他裝著沉甸甸的兩車物資，究竟是什么貨物？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個謎，請求你冥冥之中給我一個提示。”徐文斌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白蒼山不知從何說起。

 

“徐大人，梅州血案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確切證據(jù)，找到殺人兇手，我可以給你提個醒：這件案子牽連甚廣，弄不好會身敗名裂，不得善終，你要做好思想準備。”白蒼山提醒道。

 

“為了江山社稷，為了梅州百姓，我一定要將梅州血案查個水落石出。白大人，我不會讓你含冤九泉，為了早日破案，請你給我一些提示。”徐文斌說道。

 

白蒼山聽了，沉吟片刻說道：“徐大人，你放心！只要你下決心破案，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這樣吧！明天你派人清理廢墟，把我救出來，到時候我會好好報答你。”

 

外面?zhèn)鱽砹舜蚋陌鹱勇?，快五更了，白蒼山知道時候不早了，站起來說道：“徐大人，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我給你一點提示，你好好參詳。”說罷將一塊白布條扔在桌子上。

 

徐文斌正要去拿那白布條，只見白影一晃飄然而去，陰風也跟著去了。屋里的燈光莫名其妙的重新亮起，徐文斌看了看案桌上，果然留下一塊布條，上面寫著五行八卦十二相，畫著幾個頭戴花翎的朝廷官員。從他們的穿著打扮和頂戴花翎的職別判斷，應該是從一品到七品、八品，從殺手到平民百姓。

 

徐文斌看罷布條，想起了鬼吹燈的那一幕，心有余悸。他決心按照白縣令所說的去做，也許真的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