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漢今年七十五歲了,身子骨非常硬朗。他有六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名叫珍寶,是李老漢五十五歲那年出生的。夫妻倆老來得子,視為珍寶,于是索性就給兒子取名珍寶。
珍寶是李老漢家的寶貝疙瘩,一家子人都把他捧在手心,珍寶幾乎變成了李家的土皇帝,想干什么、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只要一張嘴,立刻就會有人為他去做。
一味的嬌寵,珍寶染上了不少壞毛病,十四五歲的時候就不想上學(xué),三天兩頭和一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花錢如流水。李老漢看到兒子一天天長大,他并不感到高興,而是在發(fā)愁。
轉(zhuǎn)眼到了珍寶二十歲生日,李老漢本想請兩桌酒席,誰知珍寶出門六七天沒有回家。兒子生日這一天,李老漢犯難了,他不知如何應(yīng)付親戚朋友?中午時分,親戚朋友都還沒來,李老漢松了口氣。
午飯之后,李老漢坐在門口的青石板上吧嗒著水煙斗,前面走來了兩個年輕人,一個黃頭發(fā),一個卷頭發(fā),穿得花花綠綠。
“老人家,你是不是珍寶的爸爸?”卷頭發(fā)問道。
李老漢抬頭看了一眼,慢騰騰的說道:“是呀!你們是誰?”
“我們是珍寶的朋友,珍寶生病了,住在醫(yī)院,現(xiàn)在急需要錢。”卷頭發(fā)說道。
“什么?我兒子生病了?得了什么???住在哪家醫(yī)院?需要多少錢?”李老漢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和珍寶在一起做事,昨天晚上喝了點酒,珍寶突然倒在地上,哭著喊著肚子疼。我們立刻把他送到醫(yī)院檢查,檢查結(jié)果是急性胃潰瘍,需要住院,住院費我們已經(jīng)墊交,還需要醫(yī)療費、醫(yī)藥費,加起來至少要五千塊。”黃頭發(fā)說道。
李老漢聽了此言,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當著外人的面,他強忍著悲痛,吶吶道:“你們——走吧!錢——的事——我——再想辦法。”
“大伯,你把錢準備好,明天上午我們來取。”臨走時卷毛說道。
“時間太緊迫,后天再說吧!”李老漢說道。
“不行??!沒有錢醫(yī)院不下藥,這個病拖不得。”卷毛說道。
“那好吧!我盡量想辦法。”李老漢心急如焚。
黃毛和卷毛走了,李老漢四處奔走,走了一下午,沒有借到一分錢。
“孩子他娘,救人如救火,這事咋整?”李老漢無計可施,只好問老婆。
“家里沒什么值錢的,到哪里去湊這么多錢?借錢也是為難,如今的人勢利眼,孩子不爭氣,都怕我們還不起。不如把家里的耕牛賣了,過了這一關(guān)再說。”老婆說道。
“不行!不行!春耕在即,耕牛如戰(zhàn)馬,少不了。”你老漢說道。
“你這死老倌,是兒子重要還是耕牛重要?”老婆質(zhì)問道。
李老漢沒轍了,只好決定賣耕牛。第二天一大早,他把牛牽到市場上,討價還價賣了六千元。李老漢回到家里,卷毛和黃毛早已在家里等候。
“大叔,快把錢給我們吧!我們還要去醫(yī)院交錢。”卷毛說道。
“我和你們一起去,我是珍寶的爹,我應(yīng)該去看看孩子。”李老漢覺得把錢放在自己身上保險。
卷毛看了一眼黃毛,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既然大叔要親自去,那我們就告辭了,記住是縣人民醫(yī)院,千萬不要走錯了。”卷毛和黃毛走了,李老漢帶著錢匆匆離開家門。為了節(jié)約時間,李老漢決定抄近路,他穿過小河,走進山林,剛走不遠,只見三個蒙面人從林子里走出來。
“站住,要錢還是要命?”一個蒙面人冷冷的喝道。
“這是救命錢,求你們行行好。”李老漢哀求道。
“不行,無論是誰從這里經(jīng)過,都要留下買路錢。”那個蒙面人伸手搶奪錢包。
李老漢拼死保護這救命錢,他的手朝蒙面人抓去,抓下了那人面紗,大吃一驚。
“珍寶,原來是你小子!騙錢騙到老子身上來了,我打死你這臭小子!”李老漢氣得青筋暴跳,張口便罵,伸手便打。
另兩個蒙面人走上來勸道:“大叔,不要打了,我們知錯了。”
“你們倆就是昨天來我家的臭小子,年紀輕輕的不學(xué)好,居然干這種勾當,也該打。”李老漢伸手去打。
“爹——兒子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也是沒辦法,欠了賭債,人家催得急。”珍寶突然跪下,淚流滿面。
李老漢看到自己的寶貝疙瘩跪下哭了,忍不住老淚縱橫,他抹著眼淚語重心長的說道:“寶兒,欠多少錢爹替你還了,從今以后,你要好好做人,不要辜負了爹娘的養(yǎng)育之恩。”
珍寶含淚點頭,卷毛和黃毛也非常感動,一起跪下懺悔,發(fā)誓好好做人。
“孩子們,起來吧!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李老漢看到三個孩子知錯了,心里有了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