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北宋時人,他算是北宋第一個專業(yè)寫詞的詞人。原名柳三變,擅長詞曲,曾有人向朝廷薦舉他為官,仁宗批示“且去填詞”。于是,柳永后來自嘲為“奉旨填詞柳三變”。他一直過著一種流浪生活,飽經(jīng)風(fēng)霜、飽經(jīng)封建統(tǒng)治階級的白眼,改名柳永之后才考上進(jìn)士。
他的詞,有北宋汴京的繁榮:元宵千門燈火,九陌香風(fēng);有清明前后的郊游踏青、斗雞走馬;有江湖流落的感受、離愁別恨的苦痛;當(dāng)然,也有一些慶賞節(jié)令、稱頌朝廷功德的作品。他一生不得志,生活凄涼,就連死后還被人斥為有才無行之輩。他一生寫過不少兒女情長的詞。他的詞,以白描見長,凡鋪敘景物、傾吐心情,無雕琢之習(xí)。他的《定風(fēng)波》一詞也不例外。
《定風(fēng)波》一詞是這樣寫的:“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云亸,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么,悔當(dāng)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zhèn)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p>
詞里面所說的這位女主人公是一位少婦,在春暖花開、春意盎然的日子里,她芳心無著。滿目的桃紅柳綠的景象,令她春心萌動,頗為傷感,不禁黯然泣下。盡管東方的太陽冉冉升起甚至太陽高照,花媚柳舞,她也依舊是百無聊賴,魂不守舍。她根本就不想起床,更不想梳妝。豈無膏沐,誰適為容?并非沒有胭脂香水之類的化妝品,問題是她打扮得再漂亮又給誰看?所有這一切,讓她癡情惱怒,都是因為那薄情人一去杳無音信的緣故。她成天的癡癡苦想,早知如此,還不如當(dāng)初不讓那薄情人走,把他關(guān)在他的書房,天天讓他念書,我也天天陪伴在他的身旁,依依相伴,他念他的書,我干我的針線活,免得虛度時光,青春老大徒傷悲,其實,這又怎么可能呢?
讀了這首詞,一幅頗具生活情趣的畫面栩栩如生地展現(xiàn)在我們讀者面前。室外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春潮滾滾,室內(nèi)的少婦傷思縷縷、睡眼惺忪、戀床懶梳妝。當(dāng)然,這幅畫面的生活情趣不是古典高雅的,也不是溫柔敦厚的,而是極為世俗化、市民化的。這位少婦的愛情至上的觀念極為濃烈,甚至到了可以無視功名富貴、鄙棄仕途經(jīng)濟(jì)的程度。這與王昌齡的《閨怨》詩中所表達(dá)的少婦的感情有驚人的相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在當(dāng)時非??粗毓γ氖缿B(tài)炎涼的封建社會也確是難能可貴的感情。
據(jù)說,與柳永同期的一位詞人、官至宰相的晏珠,對柳永這首詞中“針線閑拈伴伊坐”一語不以為然,但對當(dāng)時的市民而言,卻是倍感親切而深受歡迎的。
2004年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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