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復(fù)知道兩個兒子將來大有作為,心中高興。只是小兒子要離開父母,又有點難舍難分。
“夫人,孩子太小,不如過些日子再作打算,你看如何?””南宮復(fù)征詢道。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南宮夫人確實也有點于心不忍,只好依了丈夫。
南宮復(fù)每天做工回來,總是第一個抱著黑龍,他看著黑龍可愛的小臉蛋,樂得合不攏嘴。
轉(zhuǎn)眼過了四個月,那個老和尚又來了,他看到黑龍還在家里養(yǎng)著,唉聲嘆氣。
南宮復(fù)不解,好奇的問道:“大師,為何唉聲嘆氣?”
老和尚看了一眼黑龍,說道:“施主,你太糊涂了,當(dāng)初,我是怎么對你們說的?這孩子煞氣尚未洗滌,你們把他留在身邊實在是害人害己。施主,恕老衲直言,你把他留在身邊五個月,至少會減少你二十五年的陽壽。而這個嬰兒本身也會減少二十五年陽壽,加起來一共是五十年。如果再這樣下去,每過一個月,就會減少五年陽壽,你說這樣劃得來嗎?”
南宮復(fù)聽了心里誠惶誠恐,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施主,話說到這里,何去何從,你自己拿主意吧!老衲告辭。”老和尚說罷,揚長而去。
“夫人,怎么辦?”南宮復(fù)焦急的問道。
“還是依大師所言,越快越好。”南宮夫人說道。
“這孩子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為了他們兄弟倆日后見面能夠相認(rèn),我想在他們兄弟倆身上做個記號,你看如何?”南宮復(fù)征詢道。
“這樣也好,那就刺幾個字,只要日后把這個秘密告訴赤龍,也就不難找到他的弟弟。”南宮夫人說道。
“刺什么字好呢?聽老和尚說,這孩子是黑龍轉(zhuǎn)世,那就刺“黑龍”吧!”南宮復(fù)說道。
“這樣也好,我們在這兩個兒子身上刺著他們的名字,日后兄弟也好相認(rèn)。”南宮夫人說道。
初冬的晚上,顯得格外的沉寂,一輪寒月高掛在昊天,星河燦爛。
南宮復(fù)在如豆的油燈下,給兩個兒子在背上刺青,那嗚哇嗚哇的嬰兒啼哭聲震蕩著寧靜的夜晚。他首先在赤龍的背上刺了‘赤龍’兩個字,接著又在黑龍的背上刺上了‘黑龍’兩個字。
“好了,終于完成了一項任務(wù)。”南宮復(fù)長吁了一口氣。
“夫人,我們把黑龍放在河里豈不淹死,即使不被淹死也會凍死,還是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好。”南宮復(fù)提議道。
“小黑龍實在太可憐了,不如把他放進(jìn)木盆里順?biāo)?,無論飄到哪里,但愿他吉人天相。”南宮夫人凄然說道。
“夫人所言極是,我這就去辦。”南宮復(fù)說罷在屋里找了一個結(jié)實的木盆,把小黑龍裹上厚厚的棉衣,然后放進(jìn)木盆,用一些破舊棉絮墊好。
“夫人,這樣總可以了吧!既安全,又扎實。”南宮復(fù)對自己的準(zhǔn)備工作感到非常滿意。
“龍兒——就要-——離開我們,他——還小,我——不放心,我陪你——一塊兒去,我要——親自——送龍兒一程。”南宮夫人哽咽著說道。
“好吧!我們倆一起去。”南宮復(fù)說罷,抱起了木盆往河邊走。
月光皎潔,夜深人靜。
夫妻倆步履沉重的向河邊走去。
月光下的影子緩緩移動,一直移到了村旁的小河邊。
河水緩緩地流淌,月光照在河面,波光粼粼。星星在小河里眨巴著眼睛,就像嬰兒的眼睛在閃爍。
南宮復(fù)心情沉重的來到河邊,他把木盆放到河里,木盆順流而下,不聞嬰兒啼哭。
南宮夫人心里難過,沿著河邊向前走,走了一程痛哭起來。
“夫人,走吧!生死各安天命。大師說,小黑龍命相硬,不會有事的。”南宮復(fù)安慰道。
南宮夫人目送著小黑龍飄到遠(yuǎn)處仍然安然無恙,她的心總算安定了一些。
“龍兒,但愿你逢兇化吉,遇難呈祥。”南宮夫人心里默默禱告。
“夫人,時候不早啦,小赤龍還在床上,我們回家吧!”南宮復(fù)拉著夫人的手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河邊。
小黑龍在木盆里隨著河水一路順流而下,途徑河邊的一個小村莊,木盆撞在河邊碼頭的石頭上,停了下來。
小黑龍正在睡夢里,突然受到驚嚇,嗚哇嗚哇的大哭起來。這一聲聲的啼哭驚動了離河邊不遠(yuǎn)的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姓王,只有一對老夫老妻,身邊沒有一男半女。兩位老人聽到嬰兒的哭聲,趕緊爬起來,提著油燈急匆匆的走到嬰兒啼哭的河邊碼頭,一看,乖乖,老天居然給他們老倆口送來了一個小天使。
“老伴,還是個小男孩,我們夫妻日后有盼頭了。”王老頭笑嘻嘻的說道。
“難道真是老天開眼?昨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只黑龍在我家屋梁上盤旋,沒想到,夢想成真了。”王大娘臉上樂開了花。
“這不是一個夢那么簡單,這是老天賜給我們夫妻的一個活寶。”王老頭補(bǔ)充道。
王老頭抱起嬰兒,燈光下,嬰兒沖著王老頭笑得非常甜蜜。
老夫妻回到家里,圍著嬰兒看了又看,越看越愛不釋手。老倌抱了老伴抱,老伴抱了老倌抱。
夫妻倆抱來抱去,小黑龍笑得特別開心。
“老倌,給孩子起個名字吧!”老伴說道。
“就叫化龍吧!多響亮的名字。希望他日后化成一條龍,也不枉我們夫妻倆一番苦心。”王老頭說道。
“但愿如此,希望老天眷顧我們,也眷顧這孩子。”王大娘默默禱告。
王老頭把手觸摸到嬰兒的背上,嬰兒突然啼哭起來。
“究竟怎么回事?難道這孩子背上長瘡了?”老伴問道。
“我也弄不明白,為什么一摸到背上就哭。要不,打開看看?”老倌征詢道。
“看看也好,免得日后吃虧上當(dāng)。”老伴表示同意。
王老頭小心翼翼的把嬰兒的衣服脫下,油燈下仔細(xì)的看了一下嬰兒的脊背,上面居然刻著‘黑龍’二字,血跡尚未干。
“究竟是誰家的兒子?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是皇室后裔?”王老頭百思不得其解。
“我夢見的是一條黑龍,這孩子背上刺著‘黑龍’兩個字,絕非巧合,一定是送子觀音送來的。”王大娘說道。
“但愿如此……”王老倌望著窗外的曙光,吶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