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而神奇的自然景觀                                                     黃三叢
       今年入伏以來，武岡城南門口從梯云路拐彎處的凌云大藥房到城南環(huán)衛(wèi)分所，一段兩三百米的街道上空，每到夜幕降臨時，就會出現一道靈動而神奇的自然景觀：成千上萬只燕子在這里大聚會。首先，燕子們在街道上空，有的穿梭般飛翔、波翻浪涌，有的悠閑盤旋、翩然起舞，抬頭望去，密密麻麻、團團簇簇，遮天蔽日，陣容盛大；大家唧唧喈喈歡叫著，仿佛呼朋引類互致問候，抑或勞動歸來后的愉快交流，更似節(jié)日盛會上的載歌載舞。歡鬧一氣以后，小精靈們陸陸續(xù)續(xù)降到電線上棲息，落腳前，翼翅濃濃地忽閃著，漸次減速撲騰，認準方位后，就來一個漂亮的“軟著陸”，隨著伶俐的尾巴一剪，翅膀一收，輕盈地降落，爪子抓牢電線，列隊似的站著。它們只選擇低壓線，包皮的光纜線和電話線一概不落腳。轉眼間，五六條南北縱向的電線上漸成陣容，起先還是稀稀疏疏的，小家伙們好像是故意留出空隙等待相好的鄰居來做伴。當大家陸續(xù)歸隊以后，那些電線上儼然五線譜上的音符，不，比五線譜上的音符還要整齊劃一，一律頭東尾西地排列著，并且疏密一致，間距均勻，大約有一只燕子胸圍直徑那么寬窄，整個畫面仿佛一支訓練有素的青衣部隊在原地待命。可惜晚間光照不好，否則用相機攝下這一景觀，定然十分養(yǎng)眼。
       燕子們在集結棲息的時候，并不受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車輛的干擾，我行我素地完成一系列程序，即使有人故意吆喝、驚嚇也泰然自若，“站”懷不亂。頑皮的小東西們倒是還不時和胯下的人們開開玩笑，屙下一泡泡屎尿來，讓街心上下起零星小雨，第二天早晨人們會發(fā)現地面上有幾行斑斑點點的圖案。因而晚上行人若不選擇頭頂上沒有電線的地段，頭上、臉上、衣服上準被“雨” 淋著。
       這些守規(guī)矩的小戰(zhàn)士就這樣整晚整晚地守候在電線上面，等到清晨五點鐘左右才開始集體出動，好像有一道無聲的命令，都相繼撲騰著翼翅，轉瞬“唧”的一聲振翅騰向空中。霎時間，街道上空又出現一團“燕云”，從遠處望去，紛紛揚揚，縹緲靈動。隨后，各自東西飛向田野村落，去從事新的一天的工作。這些勇敢的精靈，無論刮風下雨，都堅守陣地，沒有一只挪動位置，或者去屋檐下躲避。早些時候，一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交加的夜晚，大家為燕子們的安危擔心，但是據那條街的人說，無論風雨多么兇猛，都牢牢地抓住電線巋然不動，毫發(fā)無損，安然無恙，莫不稱為奇跡。
       據說，燕子到這條街來團聚棲息還是第一次，并且武岡城區(qū)只有這條街出現這一景觀。燕子們?yōu)槭裁床换爻?，偏偏要集體露營？這段街為什么成為燕子宿營的唯一選地？為什么同是一條街，東頭不落，西端不棲？是這條街道有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抑或適宜棲息的特異氛圍？其中奧秘不得而知。筆者立此存照，并且有望行家里手釋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