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老Q之含蓄藝術
                              （小說，不可對號入座，如有巧合純屬偶然，不要追究）

為人師者之老Q，在其同事和弟子中威望甚高，這與其正直善良、剛正不阿、光明磊落的堅韌性格和嚴謹求實、兢兢業(yè)業(yè)、愛生如子的敬業(yè)精神不無關系！別看老Q心直口快，他可也不是“黑旋風”李逵和“花和尚”魯智深，他也講究含蓄的說話技巧！他對待學生的態(tài)度，無論城鄉(xiāng)、無論貧富、無論成績優(yōu)劣，該表揚的表揚、該批評的批評，總是一碗水端平。

當然，他批評學生時，也不完全是一味地板起面孔訓斥，不少的批評他也是講究含蓄的說話技巧的。諸如，哪一天的值日學生掃地沒灑水，他會半開玩笑地說：“值日生掃地真有水平，能把地上的灰塵搬到桌子上面來”！學生在學習中有畏難情緒時，他會說：“變一根泥鰍怕污濕眼睛嗎”？如果學生總是不改正老師所指出的毛病時，他會說：“一之為甚，豈可再乎”？“聽的好意思，說的沒意思”！

對待領導，他沒有當面阿諛、諂媚領導之習慣和特長，他不會跟領導說些什么“領導，我要向你提個意見——你一定要多多注意身體”、“領導，你又親力親為了”、“你領導有方哦”之類的常人聽起來肉麻的恭維話，可他也不完全是說些單刀直入的刺耳的話，以致有的同事向老Q提出來：“老Q呀，你這‘老革命’跟領導提意見時，不要總是那么含蓄，他們還以為你是真正的說好呢”！每當如此，老Q往往一笑了之！

老Q確實是這樣的。比如，有一次，離高考大概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學無所長的土著霸主、外行校長請高三的科任老師在飯店吃飯，老Q當然是要來點酒的！吃飯時，校長一個勁地跟高三的老師們說，要怎么怎么，要保證完成多少人數(shù)指標，爭取達到多少人數(shù)的目標，等等，有的老師仔細聽著，有的老師在附和著，有的老師在發(fā)表意見，老Q呢，不停地在品酒，間或也吃口飯，正當校長說得來勁時，老Q突然放出一句“哎喲，這飯里面有砂子”！弄得抓教學的副校長連忙認真地去仔細看飯缽中的飯（小缽子蒸飯），以為真的有砂子。老Q呢，只是微微一笑。在座的老師，有的也真的以為“飯里有砂子”，有的當然知道這老Q的言外之意：這飯不容易吃，任務重，完不成任務麻煩！就如同鄉(xiāng)下那些“把式”（武術師）靠授徒吃飯一樣，吃的是“鐵砂子飯”！

不少同事總私下議論校長有點“笑面虎”的伎倆，老Q呢，畢竟是老同志，不參與議論，不動聲色，不置可否！有一次，校長剛買了一件新的皮夾克衣穿上，在跟老Q幾個人一起聊天，老Q突然把校長的皮夾克衣用手輕輕地摸了一摸、掄了一掄，笑著說，“這個應該很貴”！校長瞇笑著說“你猜猜多少錢”？老Q認真地往高價格上猜了兩次，沒中！校長自爆價格“六百八十元”。老Q正經(jīng)地說“肯定是真皮的”！校長微笑著。老Q接著說“什么皮的”？“好像是羊皮的哦”！校長笑著說“不知道，看不出來”。在場的幾位同事意味著、附和著：“正宗羊皮的”！校長沾沾自喜地高興著。

校長本來是處處以老大的面孔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的，畢竟老大就是老大！畢竟公車私用太多也太顯眼，何況有的車很便宜，用油也可公私兼顧，于是，校長花了一萬八千元買了一輛不知是二手還是三手的套牌“夏利”車。有一次，也是聊天的時候，講到學校沒幾人買私家車，老Q突然把臉轉向校長，正視著校長說：“校長，就是你這頭沒帶好”！校長有點不可思議、滿臉疑慮，正當大家覺得很尷尬的時候，老Q接著說，“就連校長都只是買了一輛二手的套牌‘夏利’車，其他人誰還好意思買好一點的車超過校長喲”？大家齊聲說：“對，對，對”！校長又再次笑起來了！眾人也就一哄而散了！

還有一次，部分高三老師座談準備迎接高考的事情，校方買了一些紅通通的荔枝（桂味 又名桂枝）。老Q拿著一顆紅通通的荔枝對坐在旁邊的校長說：“你就好比這荔枝——鴻運當頭紅得很”！校長瞇笑著說：“哪里哪里，哪里談得上什么紅呀”？老Q微笑著又補充了一句：“真的，荔枝如你人”！校長很是高興！

事后，有“心有靈犀”的老師私下再仔細一想：哇啥，高，高人，實在是高！你看那荔枝，表面上很紅，去掉殼這外衣，是白色的荔枝肉，紅的變?yōu)榘椎?，表里不一，去掉白色的荔枝肉，剩下的是很黑的荔枝心（核），心是黑的了！這么一想，人如荔枝，誰還愿意呢？！

一般來說，不到萬不得已，老Q是不必撕破臉皮數(shù)落人的！他就是這樣含蓄地批評人的，含蓄而有份量，往往要仔細領會方知其奧妙！

2010、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