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妖,在中國古代就有了
詩曰:衣冠未必真男子,巾幗如何定婦人?歷數(shù)古今多怪事,高山成谷海生塵。
話說古代宋仁宗在朝,寶慶府有一個男子,叫王名茂,天生一個女人相貌。到了垂髻之時,面容紅白細嫩,越發(fā)像一個女人。別看他嫩皮細肉,不務正業(yè),不肯讀詩書,也不事農(nóng)耕,還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家道亦屬貧寒,僅幾畝薄田,靠父親耕種維持生計。
一天,他的父母叫他去一個親戚家借錢,走到中途就雷鳴電閃,大雨滂沱。剛好那里有座廟,他就閃進廟中躲起雨來。剛進廟門,那里面也有一個婦女先在躲雨。那婦人十分漂亮,楚楚動人。王名茂雖然年歲不大,剛好青春萌動時候。他盯著那個婦女細細端詳,恨不得把她抱到懷里。
這時雨越下越大,兩人都不能走出去。那婦人見這王名茂活脫脫一個女人相貌,眉清目秀,身體纖細。心想,此人只要稍加妝扮就可以假亂真。王名茂就用言語去調(diào)戲婦人,心想,你這騷女人見了我這等細皮嫩肉的小鮮肉沒有理由不動心。再則,大雨傾盆,四野無人,廟中僅他二人,一個婦人,單獨在外行走,也不見得是什么良家女子。他將言語勾搭婦女,這婦女何曾不知?但婦人要他走近身旁,說有事相告。
王名茂,以為是婦人已對他動心,于是馬上走到她身邊,便用手去摸她屁股。這時,那婦女馬上對他說:“小哥且慢,你知道嗎,我也是個男人?!巴趺@得目瞪口呆,從哪里也看不出這人是個男人。那婦人從王名茂的眼神中看出他是一點也不相信自己是男人。這時,這個婦人把個撕尿的東西拉出來了,王名茂才相信了。
“小官,我實對你說了吧,你切莫泄漏于他人。我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我從小像你一樣,生了一幅女人相,便開始裏腳,學那婦人妝扮,習成低聲細語,又學做一手好針線。潛往他鄉(xiāng),假稱婦女,央人引進豪門巨室教那些閨中女子女紅針線活兒。女眷們愛我手藝,便留于家中,出入閨闈。多于婦女同眠,恣意行樂。那些姑嫂還相互掩飾。如有那男人長年累月在外經(jīng)商或征戰(zhàn)的怨婦,和我相處情深,整月留宿,不肯放行。生就如那春天蜂蝶,采了東家采西家,活得有滋有味。但也有那個別閨女貞娘,不肯胡亂的,我另備迷藥兒,待她睡去,用藥水噴在她臉鼻上,她便昏迷不醒了,任我行事。及至醒來,木已成舟。她自怕羞辱,也不敢聲張,還要多送金帛快快送我出門,還再三囑托我莫到外面亂說。我今年三十六歲了,走了兩京九省,所到之處,和嬌娘美女同眠而臥,隨身食用并不缺乏,快活賽過那神仙,這么多年,從不被人識破?!?/p>
王名茂聽得入了神,連那唾液都從口角流出好長。他對那人說:“這等快活事,好你受用,雖死猶生。不知我可學得?“那人說:“似小官恁般標致,扮婦人像極了,比我還要以假亂真。你若愿投我為師,隨我一路去,我就與你纏腳,教你做針線活,引你到人家家去,我就說你是我外甥女兒,得便就有良遇。我并且還將迷藥傳援給你,包你一生受用不盡。我又不收你師父費用?!?/p>
王名茂被他說得心里癢癢的,就在冷廟里四拜為師。也不去親戚家借錢,也不回家告訴爹娘,等待雨歇后,就跟著師父走了。他們師徒一路同行同宿。早出了寶慶府,來到一個城鎮(zhèn),師父就與王名茂三綹梳頭,包裏中取出女人衣衫換了,腳頭纏緊,臉上薄施脂粉。胸部塞了兩個小柚子,一看與女人無異,哪怕你火眼金睛也瞧不出來。將名字喚做王三姐。師徒倆就干起了那采花大盜的勾當,睡過的黃花大閨女都不計其數(shù),姑娘大嫂更不用說。
后來到了二十二歲,王三姐要辭別師父,個人行動了。師父也同意,師父年紀大了,略顯蒼老了。要去干那事,每每要刻意妝扮才行了。但師徒情深,分別時,多少有點留戀。師父對王三姐說:“你少年老成,定能遇上那上等女子,讓你好生采用。為師要告誡你,凡得意之處,不可久住。多則半個月,少則三五日,就要更換地點,免露蛛絲馬跡。還有一件,做這種事,多見婦人,少見男子,切忌與男子相近交談,更不可同枕共席。若有男子想你,勾你,須設法躲避。倘若被他看出破綻,性命難保。切記,切記?!巴跞泐I教,兩相分離。
后來這王三姐到處行游哄騙。他走了兩京四省,所采之花不論鮮舊,不計其數(shù),白天活脫脫一個下凡仙女,到了夜間和那些女人睡在一床,對女人身體敏感處百般愛撫,當女方來癮了,就抽出那東西,和女人作愛。女人們也心滿意足,誰也不知,好不快活。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就是十年過去了,人說十年一覺揚州夢。這王三姐卻嫌時光太快,日月如梭,光陰似箭。這年他三十二歲了。游到江西的一個村鎮(zhèn),有個大戶人家女眷留他學做針線,并做伴使差。那個女眷美輪美奐,是一個難遇的妙女子,兩人茍且之后,女的就喜歡上了他,兩人夜夜歡娛,天天快活。王三姐忘了師訓,留戀不舍,連住兩個余月不肯離去。
這個女人姐姐的男人姓趙,是個納粟監(jiān)生。一天趙監(jiān)生到岳母房里作揖,偶爾撞見了黃三姐,愛其俏麗,囑咐妻子接他來家。王三姐見了這趙監(jiān)生老婆以為又可獵到一個美人兒。不知是趙監(jiān)生在打他的主意,便欣然前往。被趙監(jiān)生邀至書房,攔腰抱住,向他求歡。王三姐抵死不肯,叫喊起來。趙監(jiān)生本是個粗人,惹得性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竟按倒在床上,去解他褲子。王三姐抵擋不住,被他手插進褲襠里,摸住了那活兒,方知是個男扮女妝。當即叫來了人,一索子捆綁了,解押官府。
縣太爺問明情況,知他是真實男身,妝扮女人。可事有湊巧,這縣太爺五十歲了,尚不肯娶妻成家,原來是個同性戀,他很是喜歡王名茂。便申稱對王三姐已查明是個女的,愿納為妻。反而把個趙監(jiān)生一頓板子,打得皮開肉綻,給定罪為讀書人,不尊圣賢之道,強搶良家婦女,騙進家中,實施強奸。王三姐乃貞潔女子誓死不從,反被誤陷送官,并想用銀兩買通官府。其監(jiān)生本用錢糧捐納的,行賄朝庭官員,報經(jīng)禮部于以革去監(jiān)生之名分。并打入囚牢,發(fā)配充軍。可憐趙監(jiān)生百口莫辯。那些女眷被王三姐睡了的,因怕羞辱,都做證說他是女人。
只是可憐這個王名茂現(xiàn)在成了縣太爺玩弄對象,永世以女人身份自居,割斷了那沾花惹草路子?;钤?,過于貪婪,不謹記師父教誨,悔之晚也。
正是:福善禍淫天無理,律輕情重法有私。衙官也做刁民狀,男做女妖恰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