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趙先禮局長這些天心情一直很郁悶,總感覺有點心神不寧,這放了假還真是不熱鬧了,孫大明馮影這些鬼腦殼回家的回家,玩的玩,把他個老家伙丟下就不管了。這天下午,趙局長下了班,照舊是直接就回了家,躺到沙發(fā)上,忽然想那吳胖子進了弄子,莫不是西山出黃龍的印證了?那自己會不會有牽連呢?想自己自從到教育局主政以來,收的錢算起來也不下三四十萬,搞的女人沒有一個排也有幾個班了,說不定就有了把柄在別人手上,鄭莉華的事就是一個教訓啊,有的老師口里雖然不會講出來,但在心里肯定也有恨的,現(xiàn)在風聲又緊,一旦有事,就是趙副縣長也保不了他,這當官的都是明哲保身的,一到緊要關頭,也就管不了二爺三爺?shù)牧耍P鍵時刻還得要靠自己,而且那天周秘書到縣政府回來后,和他講趙副縣長出差去了,他怎么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出差了呢?這樣胡亂地想著,趙局長忽然覺得自己也應該有所準備了,就拿出手機,撥了馮影的電話。
馮影已有好些天沒和張玲玲聯(lián)系了,張玲玲也沒有打電話給他,就想這張玲玲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他什么了?上次局里陳主任到學校里來,安排了張玲玲去接待后,馮影本來也想到學校去的,但怕見了張玲玲不好交差,畢竟自己沒把她講的事當回事的,有點心虛,又想反正中午要招待陳主任的,她肯定會打自己的電話,到時再去也不遲,哪曉得陳主任事辦完了,張玲玲連屁都沒有一個,就曉得她肯定是對自己有看法了。這些天馮影要么就把自己關在屋里,中央臺地方臺的變著花樣看,要么就陪了老婆去麻將館,摸幾把小牌,混著日子。這天下午,馮影從麻將館回到家,就打開電視,見電視里盡是些乳房整型的廣告,就想現(xiàn)在的女人真是吃飽了飯沒事做,乳房整什么型?那不干脆連那個東西也整了,把個水庫整成個魚塘,也好捉魚的。想到捉魚,馮影不禁又有些沖動,就找了個里面盡是光屁股的牒子,插到影碟機里,有滋有味地看了起來。
馮影正感到下面的東西有點不能自持了,趙局長這時不失時機地打了電話來,不禁有些失望,懶懶地接了。趙局長說,老馮啊,你有沒有空?馮影說,局長下命令了,沒有空也要有空的。趙局長說,那好,我正有些事要跟你講的。馮影心想你個趙局長又怎么了?是不是又要到哪里去玩了?反正自己這些天也沒玩,心里正沒滋沒味的,就說,局長你講到哪里去,我向來就是聽局長安排的。趙局長說,這樣吧,你干脆到我家里來好了。馮影聽說不是到浪源去,心里涼了一截,又聽說到趙局長家里去,就想這趙局長莫不是有什么事了?往常可不是這樣的。馮影來不及細想,就說,那行,我就過來。
馮影到大街上就打了個的,直奔趙局長家。進了屋,趙局長招呼他到沙發(fā)上坐了,局長夫人倒了茶來,馮影說,局長找我,莫不是有什么好事?趙局長要老婆到外面搞點菜回來,好久沒喝酒了,要和影校長喝兩杯的,局長夫人就出去了。趙局長說,老馮啊,要你來,有個事要想聽聽你的意見的。馮影說,局長你講,有什么事?趙局長說,這些天來我總覺得情況不太對頭,吳胖子被雙規(guī)了,還異地審查,局里報到縣里去的調整報告到現(xiàn)在還沒有研究,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了?馮影說,局長你向來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的,這事就我看,也不見得有那么嚴重吧。趙局長說,上次你們到米瞎子那里,他當真沒講有什么事?馮影說,上次我們到那里,都向你匯報了,你也按他的意思把辦公室重新搞了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鄭莉華的事不也就那么煙消云散了么。趙局長說,小周那天到縣里去找趙副縣長,但趙副縣長偏偏就出了差,我想哪有這么巧合的?馮影說,局長你真是有點糊了,就是周秘書找到了趙副縣長,那趙副縣長也不可能對他講啊,那是你和趙副縣長的交情啊。趙局長說,那到也是。馮影說,這樣,你干脆給趙副縣長打個電話,看他怎么講。趙局長說,現(xiàn)在情況還不清楚,就打他的電話,也還沒到時候嘛,再說,他又不是常委,可能有些東西他也不曉得的。馮影說,既然局長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我看你最好還是先打個電話的,也好心里有數(shù)嘛。趙局長想了想,就拿了手機,撥了趙副縣長的電話。
趙副縣長雖是本地人,但不是西山鎮(zhèn)的,趙局長以本家名義東套西套,就和他套起了,過年過節(jié)自然是朝貢到的,關系比較好,不過平常趙局長也很少去麻煩趙副縣長,當官嘛,這點影響還是要注意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的。但現(xiàn)在趙局長心里沒底,又聽馮影一再堅持,加之吳胖子不顯山不露水地也出了事,就不由得趙局長不提高警惕。電話撥過去了,那邊趙副縣長接了電話,說,老趙啊,你有什么事?趙局長說,縣長啊,好久沒見了,你在哪里?我有個事情要向你匯報的。趙副縣長說,有什么事,你說。趙局長說,上次局里呈了個報告到縣里,就是學校領導的調整問題,怎么還沒有下批復的。趙副縣長說,這事你這么著急干什么?要按組織程序辦事嘛,還有什么事?趙局長還想再問問吳胖子的事,又想要問縣里是不是有什么風聲,一下子竟不知從何說起,就聽那邊趙副縣長說,我現(xiàn)在在深圳的,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就等我回來再講。說了就把電話掛了。趙局長拿著手機,一時就怔在那里。
馮影說,趙副縣長是怎么講的?趙局長回過神來,說,他也沒講個名堂出來,就說是人事調整要經過組織程序,我還想再問,他講他還在深圳呢,有事回來再講,就掛了機了。馮影說,他沒講要好久才能回?趙局長說,沒講。馮影說,既然趙副縣長也沒有講出個名堂,我們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復雜,再說,趙局長你也沒有什么讓人講的嘛。趙局長說,話是這么講,可我總覺得心里不放心的。馮影說,局長你充其量就是玩了幾個女人嘛,這有什么的,再說,就是玩了,她們不也都是得了好處的?哪個還去講不成?趙局長說,是倒也是。馮影忽然就聯(lián)想起鄭莉華的事和張玲玲要找證據(jù)的事來,于是又說,趙局長啊,你莫不是有什么證據(jù)在別人手里的?趙局長說,那倒不可能的。馮影說,要么就是鄭莉華了?趙局長說,不可能吧,她的事不是早就講清了嗎?馮影說,這表面上是講清了,但保不定王副書記曉得了,心里不服氣的。趙局長說,這事要計較我也不怕的,事情過去了,他們又沒有證據(jù),其奈我何?馮影說,那倒也是的,不過你后來還和誰有過的?趙局長見馮影問起,就說,有倒是有過的。馮影說,你不是又和張秘書吧?趙局長就笑了,說,那還不就是那回事的。馮影說,局長啊,我講過的,要你忍一忍的,你怎么就不聽呢?趙局長說,那娘們老是讓人想的,不過就只有一回啊,再也沒有了。馮影說,你要是有證據(jù)在別人手上,肯定就是在張秘書那里了。趙局長聽他這一說,心里也驚了一驚,說,事情有這么嚴重的?她能有什么的?再說,也不是第一次的,都是心甘情愿的嘛。馮影心想你個趙先禮啊,不聽老人言的,自己拋了和張玲玲的感情沒有幫她,目的就是要保住西山的大旗啊,要是趙先禮倒了,那我馮影不也跟著倒了霉了?要是張玲玲真的抓了證據(jù),你趙先禮是自作自受了,我馮影可就兩邊不是人了,不但丟了美人,官升不了,連這小學校長的位置都坐不穩(wěn)了,于是就說,不瞞局長講,張玲玲早就有這個心了,她還和我講了的,你怎么這么糊涂啊。趙局長聽她這一說,心想難怪自從在浪源那次后,她的電話就打不通了,莫不是真的有名堂?也急了,就說,當真的?她怎么和你講的?馮影說,她講你再要她上床,就要把你的照拍了,當時我就勸了她的,哪曉得你個局長又去找她,十有八九是被她抓了證據(jù)了。趙局長聽了這話,臉頓時長了,說,難怪自從那一次后,她的電話總是關機的。馮影剛想要把張玲玲換手機的事講出來,話到嘴邊了,又一想,這要是講了,趙局長還會怪他不早講的,還要討個沒趣,自己已經把張玲玲出賣了,就不以能再討趙局長的懷疑,于是就說,趙局啊,為今之計,是要確定張玲玲到底有沒有證據(jù),如果真是有了,就要把證據(jù)拿到手,不然就麻煩了。趙局長心想,在浪源也沒有見她有特殊的舉動啊,就是她有證據(jù),也是合伙的,難道她自己就不怕出了丑?到時自己來個死不認帳,或者說是她勾引自己,趙副縣長再在上面講幾句好話,事也大不到哪里去,到是你這個馮影,生怕我和她上床,只怕是編了這話來嚇我的,張玲玲和你馮影那么好,你馮影跟我講這些,不就是把她出賣了?事雖然可疑,但我趙先禮也不是好糊弄的,你馮影莫來這一套。這樣想了,就說,老馮啊,依你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馮影說,我剛才講了,要查實張玲玲到底抓了你什么證據(jù),再想辦法把證據(jù)搞回來。趙局長說,那就麻煩你了。馮影說,局長啊,我是去不得的,我沒聽張玲玲的,她肯定是和我翻了臉了,怎么還會和我講這事?趙局長心想你馮影肯定是不會去的,就說,那要誰去呢?馮影說,最好要周秘書去,周秘書平常不是姐啊姐的叫得清甜么?趙局長說,那行,明天我就同小周講一下。馮影說,趙局啊,要跟小周講清楚,這事不是趙局你一個人的事,是大家的事,一定要他落實好。趙局長說,那是那是。
周秘書和陳主任碰了面后,感到事情有些惱火,覺得這王副書記也和趙局長做起對來,趙局長確實有點危險了,古話講,識時務者為俊杰,自己雖然算不上是個俊杰,但至少也要識時務,不能做無謂的犧牲,不過就是頭陣有些難打,最好能找個替死鬼,找誰呢?周秘書想了大半夜,覺得一中的李宏亮李主任同志是最佳人選,雖然趙局長放了他個教導主任讓他當,但趙局長從內心來講還是不太愿意的,否則還到一中去開什么考察會,還要大家投什么票?再說,李主任和自己年紀差不多,有共同語言,還要考慮前途的,只要曉以利害,把思想工作做到位了,不怕他飛到天上去。周秘書想好了,就朦朦朧朧地睡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見美人姐姐把自己抱得鐵緊鐵緊的,還把他的臉捂到兩個大奶子里,捂得喘不過氣來,用力掙脫了,又被美人姐姐把他的臉夾到了兩個大腿中間,就看見那里有一朵盛開的玫瑰,花露欲滴的,散發(fā)著清淡的幽香,周秘書就不禁被那幽香熏得靈魂出竅,飄飄然尤如上了九天云霄。
上午上班的時候,周秘書感覺有點困,陳主任見了,就丟了一支煙給他。周秘書點了,對陳主任笑了一笑,在煙霧中想起李宏亮來,就掏出手機給他撥了過去。李宏亮接了,說,周秘啊,你莫是又有好事?周秘書說,李主任同志啊,在干什么呢?李宏亮說,還能干什么啊,我是吃了早餐沒中餐了,沒辦法,搞幾個魚回去哄老婆的。周秘書說,你倒好,這放了假,連河里的魚都背時了,中午是不是請我也喝一口魚湯的?李宏亮說,你還別講,要喝烏龜湯我是尋不來,要喝魚湯那還不容易,就是沒釣到魚,這河里的水都有魚味的,放幾粒鹽不就是了?周秘書說,那好,中午我就到你家里來喝河水魚湯。李主任說,那行,等你下班了,你就打我電話。
掛了電話,周秘書就來了精神,對著陳主任做了鬼臉,看了時間,十點多了,就說,主任啊,中午我有點事,就先走一步。陳主任說,周秘啊,你先到局長那里打個轉,看局長茶杯里還有茶水沒。楊副主任在那里笑起來,說,周秘書是越來越會做事了,曉得跟主任請假了。周秘書也笑著說,楊主任啊,你這話就不對了,往常我出去都是局長直接安排的,難道局長沒跟你匯報的?楊副主任的笑就停在了那里,陳主任說,對了,周秘啊,趙局那里有個材料,你去看他做了批示沒有?周秘書就出去到趙局長那里去了。
趙局長正在辦公桌后面坐著,不知在想些什么,見周秘書進來,就說,小周啊,你先坐,有個事的。周秘書站在辦公桌前,沒有坐,說,局長人什么事?趙局長摸了摸腦殼,說,這張玲玲的電話老是關機的,尋個人不到,這不影響工作嘛,這樣,你跟影校長聯(lián)系一下,看這個張玲玲到底到哪里去了。周秘書笑著說,那局長問一下影校長不就有了?趙局長說,你這個小周啊,安排你做個事,怎么推三推四的?周秘書就把頭湊了過去,低聲說,局長啊,我聽李宏亮講,影校長和張秘書是另外有個聯(lián)系電話的,你要我去問影校長,我哪里問得出?趙局長說,當真?周秘書說,不瞞局長講,我也是從李宏亮那里套出來的,但就只套出有這么回事,電話我可是還沒套到手。趙局長說,這家伙,難怪我找張玲玲找不到,馮影一下子就找到了。周秘書說,局長啊,我講句不該講的話,那張秘書是影校長的寶貝,你插一手,影校長肯定心里有意見的,所以他們就想起了這個主意,目的就是讓你趙局找她不到的。趙局長說,那不可能吧?周秘書說,我是跟局長講了,信不信就由你了。趙局長聽周秘書這一說,心想自己的推測是有道理了,你馮影為了獨占張玲玲,講出那么多大道道來,連我都敢哄了,無非就是想達到個人獨占的目的,我趙先禮混了這么多年,可不是三歲伢仔放了九年牛的。想到這里,趙局長說,小周啊,你就去打聽一下,倒看他們在搞些什么名堂,另外,馮影講張玲玲手上有我的什么東西,你也給我找到張玲玲問問,都是西山人嘛,你也跟了我這么久了,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周秘書得令,就出了教育局往街上走,路上打了李宏亮的電話,問他在哪里。李宏亮說,我還在河邊水廠這邊的,周秘啊,這還沒下班,你怎么就溜了?周秘書說,那我就到那里來,跟你學一手,免得到退休了還不曉得釣魚的。
掛了機,周秘書干脆打了個的,一會兒就到了水廠那邊,在快活林下了車??旎盍忠呀洓]開了,老板娘不知了去向,門前也沒看到一個人。李宏亮正在下面河邊一棵柳樹下赤著腳,戴個草帽,見周秘書來了,就向他招手。周秘書走了過去,李宏亮把小凳拿給他坐了,自己就坐到一顆大鵝卵石上,說,周秘啊,你莫是來體察民情的?周秘書說,你還別講,我今天就是來看你在搞些什么名堂的,是不是像范蠡老先生樣帶了個美女的。李宏亮說,我也是天天在這里尋美人魚的,但就是沒看到。周秘書見四周沒人,就做了神秘樣,說,如今有個比美女魚更重要的東西,不知你想不想要?李宏亮見周秘書一本正經的,就說,我就曉得周秘書同志沒事不得到這里來,你說,有什么事?周秘書說,李主任啊,你覺得趙局這個人怎么樣?李宏亮見他問起這個來,心想你周秘書怎么問起這話來?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就說,周秘啊,幾天不見,你是不是有感冒了?說了,就用手到周秘書額頭上去摸。周秘書把他的手擋開了,說,我可是在問你真話的啊。李宏亮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就說,趙局長是領導,我們怎么能亂評說的?周秘書就笑了,說,李主任啊,你不要這么緊張,實話跟你講,趙局長說有好多天聯(lián)系不到張玲玲了,趙局懷疑影校長和你曉得不告訴他,在那里生氣的。李宏亮說,我哪里曉得?要曉得也只有影校長曉得的。周秘書說,你李主任莫開玩笑,哪個不曉得你和影校長的關系的?影校長那里趙局長問了,影校長不肯講,把個趙局氣得要罵娘了,就要我來問問你。李宏亮說,周秘啊,我確實是不曉得,自從放了假,張秘書打過我一次電話,用的是原來的號碼,后來我們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的。周秘書說,你看你看,她不是跟你聯(lián)系過么?李宏亮說,周秘你今天講話是怎么搞的,你不是來栽臟的吧?周秘書說,李主任啊,本來你當教導主任,趙局心里是不同意的,他是要肖老師當?shù)?,看在西山老鄉(xiāng)的份上,趙局就讓你當了,你莫連這點事都要瞞了趙局的?你要是不講,我也沒辦法,我只好就依你的原話回了。說了,周秘書就起身,擺了要走的架子。李宏亮一把拉了,說,秘書哥哥啊,你先坐下來聽我講,我實在是不曉得啊,要不我?guī)湍銌枂??周秘書又重新坐了,說,那行,你就問問。李宏亮掏出手機,先撥了張玲玲的,果然關機,又撥了馮影的,通了,李宏亮也顧不了東扯西扯了,就說,哥哥啊,我問你個事的。馮影說,什么事這么急的,你講。李宏亮說,哥啊,我找張姐有點事的,但她總是關機的,莫非她換了個號了?馮影心想,你李宏亮找她干什么?又沒有業(yè)務聯(lián)系,莫名其妙,就說,李主任啊,莫非她到她老公那里去了?李宏亮說,那你能不能聯(lián)系到?馮影說,我也在找她的,我還正想問你呢。李宏亮說,那好,你要曉得就告訴我。
掛了手機,李宏亮說,周秘啊,影校長講也不曉得,你都是聽到了的。周秘書笑著說,李主任啊,你這雙簧看趙局長哄不哄得起,我是不信的,影校長不就是生怕趙局和張秘書上床嘛,這戲也是演得太丑了。李主任急了起來,說,秘書哥哥啊,你要我怎么講才能相信的?周秘書說,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據(jù)說影校長要張秘書抓個趙局上床的證據(jù),你聽說了沒有?李主任說,有這事?我到還沒聽說。周秘書說,你李主任是一問三不知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要是這事是你們三個人商量好的,你又怎么能講呢?李宏亮就大呼起冤枉來,說,哥啊,你莫嚇我好不好,我可不禁嚇啊,要是這樣講,那就把這些人喊起,三頭對面,看我李宏亮是不是有這個事的。周秘書說,你李主任又要糊弄我和趙局了,這三頭對面,你們本來就是一伙的,還能對到哪里去?李宏亮就沒話講了,氣呼呼地坐在那里,心想今天真是碰了鬼了,難怪早上起來眼皮跳的,張玲玲也好,影校長也好,趙局也好,你們的事八桿子也打不到我頭上來啊,可又如何才能說清自己的清白呢?這趙局長也是,張玲玲本來就是影校長的,硬要去插一桿,惹出這么多事來,連自己也牽扯了,如何是好?周秘書見他沒話講了,就說,李主任啊,本來這事也是趙局長、影校長和張秘書的事,與我們無關的,但現(xiàn)在趙局懷疑你也是有道理的,他還懷疑我呢,講我平常管張秘書叫姐啊姐的,我都講不清了,這趙局也是不收斂了,自己惹出麻煩來,害得我們都沒地方講了。李宏亮說,就是嘛。
周秘書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說,李主任啊,那就這樣了,我還要回趙局的話的,你的魚也還在河里,這魚湯怕是難得喝了。李宏亮心里還陰沉沉的,見周秘書要走,就說,周秘啊,你就這樣走了?周秘書說,你李主任跟影校長學得嘴巴鐵緊的,我還不曉得何四向趙局交差呢,哪里還有閑心的?李宏亮就沒了聲息,眼看著周秘書慢慢地上了河堤,朝西水河大橋方向走了。
周秘書一走,李宏亮再也沒了閑心釣魚,思前想后,這冤枉來得不明不白的,覺得還得要向影校長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就拿出電話撥了馮影的號碼。馮影接了,說,李主任啊,還有什么事?李宏亮說,哥啊,出大事了。馮影聽說出了大事,嚇了一跳,說,什么出大事了?李主任說,那趙局找張秘書不倒,就說是我們故意瞞了的,剛才來問我呢,可我哪里曉得啊,哥啊,你到底曉不曉得的?馮影心想這老家伙真是鬼迷了心竅了,好話不聽,真是無可救藥了,想起就有氣,就說,我哪里曉得?這趙局莫怕是老糊涂了,自己可以去找嘛,怪這個怪那個的。李宏亮說,哥啊,那怎么辦?馮影說,什么怎么辦啊,他自己做出的事,他自己不曉得收場的?李主任見他這樣說,也就不好再講什么,掛了機,見周秘書已走得不見蹤影了,就想,影校長電話里好像蠻有氣的,莫非真像周秘書所講的?自己無端被卷進去,要是他們斗起法來,自己不就成了犧牲品了?李宏亮考慮來考慮去,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秘書上了河堤,走了一段路,見李宏亮沒有叫回他的意思,就想這李宏亮怕是一下子難得進他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還得要想些過硬的辦法,回去向趙局加點油添點醋,爭取要趙局親自點名,下次找他的時候再把陳主任拉了來,一定要把他嚇得屁滾尿流了,他才認得功夫。
這樣想好了,周秘書就加快了腳步,往局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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