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偷食禁果

       為了跟卿萍有更多接觸，整個寒假，應(yīng)潤時都住在嬸娘家的閣樓上。鄢天明見卿萍姐天天往應(yīng)潤時的嬸娘家跑，他也湊熱鬧般跟杜佴妹玩起了戀愛的游戲------

       過春節(jié)了。天氣晴好，陽光煦照。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的物品。這幾年，夢荷有劍雄堅實的肩膀靠著，小日子過得滋潤起來。為了把年過得講究一點，兩口子一早就上豆腐社做過年吃的豬血餅去了。

       佴妹一個人在家，拿了成功向她介紹的《牛虻》看了一會兒，見有約在先的鄢天明還沒來，便把書拋過一邊，于百無聊賴之際，透過樓欄瞥見了成功他娘在碼頭洗四籠篩。于是她伏在欄桿揚聲問：“梅姨——成功在家麼？”

       冰梅懂，佴妹找成功無非是閑聊，于是她說：“年邊事多，在家?guī)臀易黾覄?wù)呢。”

       佴妹是極狡黠的，她本意哪會找成功玩？她巴不得成功忙得抽不出身呢。聽梅姨說他在家忙家務(wù)，她便把心放了一半。剩下一半她還擔心什麼呢？她擔心成功忙家務(wù)只是短短一陣子，到時他找上門來把好事撞破，就白費了這絕好機會。為防萬一，她沖著碼頭說：“梅姨，莫把他關(guān)得太死嘛，他在家到底做麼咯？”

       “你曉得，梅姨家的住房破破爛爛的，光裱房子就夠他忙一天！”

       “喔——你講的也是。”

       “你閑著，過我家去，幫幫你同學呀。”

       “梅姨，真對不起，我咯就架勢出門，上街扯衣布去。”她話剛落音，早有人從后背將她的雙眼捂上了。

       處在發(fā)情期的女人，嗅覺勝過狗鼻子。早聞出鄢天明的氣味來了。她不去扳那雙捂她眼睛的手，卻反臂將戀人一把擁在自己背上。鄢天明本是有備而來，連身后的大門都也閂上了，臍下暗器還能不乘虛而入？佴妹感知后院受鑿，立馬興起了迎戰(zhàn)的姿態(tài)。她反轉(zhuǎn)身，捧過戀人的頭，吻出一嘴含混的問：“亞瑟（《牛虻》中主角），門閂好麼？”

       “閂門？”鄢天明逗把說：“你不是要出門扯衣布麼？咯時閂門作麼咯？”

       “前面幾次教訓你忘了？我是故意讓梅姨傳話給成功。防患于未然。懂嗎？”

       “偷油耗子，經(jīng)驗老到。外面的門是閂好了，下面咯扇門還沒插閂呢。”

       佴妹聽不得燎心的話，一把操定他胯間“門杠” 嘖嘖有聲的感嘆：“亞瑟，咯門閂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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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天明在校已被她撩逗久了，天旱三年，久蓄雨意云情，今天得著如此時間；如此場所，還能不風火雷電，騰云潑雨？彼時，衙娘的婚床作了他倆的沸油鍋。真是烈駒蹶蹄，撒野無忌；狂轟濫炸，酣戰(zhàn)何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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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已然下水，姐姐還在踟躕。此刻卿萍正在應(yīng)潤時所住的嬸娘家的閣樓間給戀人出難題呢。潤時坐在靠窗的桌前；她斜依著床欄，二人離得遠遠的枯坐著------

       卿萍到底憋不住了，又打破沉默說：“你還顧慮麼咯？去年你幫姑姑辦的那個圖片展，她若對你印象不好，就不會為你入黨的事給你學校去那麼好的一份函。如今你黨也入了，已不存在任何障礙。就從感情一面講，為去年下雪她扭傷腿，你又是買藥酒，又是磨田七，按摩推拿，端茶送水，對她照料的那份無微不至的心，很使她感動。她曾多次對我感嘆：夸你是個好伢子。如今我倆的事只要你跟姑姑開句口，你何的就如縣衙門門前的那對石獅般——實口難開？”

       “服行！” 應(yīng)潤時作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說：“我跟她從何講起？難道叫我跟她說，姑姑，我想討卿萍做郎奶，請您同意吧？”

       見他神情語態(tài)猴急的模樣，卿萍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潤時見她笑，便認真的生了氣說：“你姑姑已是縣組織部部長，她操心的事多了，我去跟她談咯種事，根本就不合時宜！你笑？我都想哭呢！”

       “你講，何咯辦？”卿萍拉下了臉。

       “咯件事得由你先給姑姑漏個風，她若反對，你我再想法子。她若不置可否，至少算作默認。她若贊成就更好。我去跟她說純粹是多余！”

       潤時說到這份兒上，便等她的反應(yīng)，誰只她卻在抹淚。潤時頗覺惱火的皺著眉說：“何的？我又講錯了？”

       “你哪有錯？是我賤。你連說都不用跟誰說，我就嫁給你了。我------”

       “天！我真不懂，你我是新時代的青年，愛情是給與受的關(guān)系嗎？不！它是雙向吸引，無所謂誰貴誰賤。兩個人的事，無須顧忌他人認不認可。你提出要我跟姑姑去說，咯不是給我出難題？”

       “你在笑我俗氣是嗎？我倒不想俗氣呢?？墒?，想到我娘的婚姻我就不寒而栗。俗話說，便宜豆腐好爽口！易到手的東西，難得有人去珍惜。到時------遭罪的是我。”

       “咳！事到咯步了，你還有咯多古怪的想頭。未必你以前對我的認識都錯了?我應(yīng)潤時會隱蔽得咯樣巧妙？”說著，他去到卿萍身邊，將她半擁著，偎在她耳邊一往情深的說：“萍，我飄泊之心的港灣。在咯個世上，除了我日見衰弱的父親，你就是我唯一可倚靠的親人了。沒有你的愛；沒有你的撫慰我會死。我會活不到我孜孜以求的那個明天??！”

       卿萍被感動了。他的家庭變故，很令她噓唏。她從心底里下過決心，要呵護他一輩子。此刻，她的眼淚比他流得還歡。這淚不是苦澀，他的唇舌知道。很真實！很善良！很美的女人，她的淚是他的補品。這淚，帶著蜜的芬芳和她獨有的溫馨。他興起了采摘的欲望，且不失時機的將舌抵入她的口中，即刻他感知到了她強勁的吮吸------肢體的語言讓他感悟出了一個哲理：愛情無須宣言，行動可戰(zhàn)勝一切！女人是最最現(xiàn)實的動物。

       不必再小心翼翼的試探，他為她興起了強烈的刺激------

       他將舌從女人口中抽出，讓唇去吮吸她胸前兩顆淺淡玉潤的“葡萄” 粒子。那鈕扣般大小的紅暈已被他吮吸成潤潤的玫瑰紅，柔韌的“葡萄” 已變得堅挺強硬了------女人的頭不住的在枕上擺動，手時不時的撕扯著他的褲腰------不再猶豫了，他果斷的解除了二人的所有羈絆，擎著燃情的火炬勇敢的馳騁于高山峽谷------當女人生出一陣陣痙攣將他強抱在她的上面時，他已無法不做她的甕中之鱉------他不敢瀉在她的體內(nèi)。他深知，一旦懷上孩子，他倆定會被學校開除。當飛騰的“巖漿” 將來未來之際，他急流勇退，將生命的汁液帶著女人的初夜元紅，桃花般開在潔白的褥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