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腳深深陷入河床,腳下陷處不是河底的淤泥,是我想用腳去探探龜裂的河床下面是否還有水的蹤跡。
我干枯的嘴唇好過干枯的河床,至少我裂開嘴唇還能滲出暗紅的血水。我一直就這么站著,一直站在這條曾經(jīng)水如美酒的河床上。我不想離去,因為這里的山山水水凝聚成我生命的點點滴滴。我不能離去,我得用我生命去吶喊。
用舌頭舔干唇角的血水,滋潤了些許怒火叢生的心靈。嘶啞的聲音隨著青煙徐徐傳向遠方,遠方的大山,大山后的高原,不知是否聽到,久久沒有回音。也許聽到了吧!我看到大山深處的古樹上飄落一片片灰燼,耳邊傳來風的嗚咽,山與水蒸氣的對白,我不只是同病相憐。
幾十個日日夜夜,我就這么站著,月亮曾給我?guī)椎纬柯?,我真的好怕天明,好怕看到太陽代表的一切?
有人笑我傻,有人勸我別太癡,這是天意,你手無縛雞之力,能跟天奪嗎?我堅信這不是天意,我相信老天不是老了,而是被人氣昏了頭,或者是睡了,或者是怒了。
我是天地造物弄人的產(chǎn)物,那么我也是他們的后裔。我只能用我的血淚去哀求,用我的生命去交換。
我仰頭望天,用雙眼接住太陽的無情,蠕動著嘴唇代表人類向天地懺悔。老天?。〈蟮匕。∥以诮邮苣銈兲幜P。但求求你們饒恕我們的后代吧!求求你們給我們子孫后代一方凈土,讓他們賴以生存,可以養(yǎng)生。
一個晴天霹靂,突然風起云涌,烏云密布。我腳下的泥土開始腐爛,我的雙腿越陷越深,絕望的看著那從高原上,大山內(nèi)夾雜著泥石的洪水襲面而來。
只有閉上眼睛開始怨天尤人,一聲巨響,天崩地裂。我腳下一空掉進無底深淵,洪水如猛獸,一直在頭頂追趕我。我在向它們微笑,向它們招手,來吧!讓暴風雨來的跟猛烈些吧!我把你們帶進地獄,讓人間重現(xiàn)清粼粼的水,藍瑩瑩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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