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岡 文 友 瑣 憶 (十二)曾桂祿、李立華、林善成
武 岡 文 友 瑣 憶 (十二)曾桂祿、李立華、林善成
曾桂祿,我少年時代的鄰居,龍坪煤礦的井下工人,武岡文壇上倔起的新秀,也是新認(rèn)識的文友。他寫作不易,先天不足,后天失調(diào)。2008年底,我與一班攝影發(fā)燒友到龍坪煤礦,想拍幾張井下的藝術(shù)照, 攝友劉君讓同去的朋友都戴上了下井的安全帽,帶著他們下井,就是不讓我下去,理由是,你年紀(jì)大幾歲,下去吃不消的。果然,待朋友們都上井后,劉君對上來的朋友說,假如井下有十元錢,一下去就能拿來,你們會去么?朋友答,就是能拾到一百元錢也不想去了??梢姡虏皇且粋€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而曾君桂祿,竟在井下十來年,工作很簡單,挖煤,憑自己的力氣挖煤。每天就是在這么艱苦的環(huán)境下,他竟然還能堅持寫作,并寫出了一本小說《故鄉(xiāng),我難忘的童年》,領(lǐng)導(dǎo)不相信,一起工作的同事也不相信,他能寫出書來?上世紀(jì)六七十年代,城里的年輕人下放到農(nóng)村,都冠名曰知青,而他,是從小隨同父母一起下放農(nóng)村的,連知青這一光榮的名稱都稱不上,自然也享受不到知青的待遇,后來,隨父母回城,也因為沒有文化,更沒有背景,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工作等著他,井下挖煤,要的是力氣,他連這個也沒有,人單瘦,好象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樣子,論文化,他只讀過小學(xué),而且是文化大革命時期的小學(xué)。真正是“麻布袋繡花——底子太差。”參加工作后,也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的補習(xí)。更奇怪的是,他平時從沒有發(fā)表過一個鉛字,所以從領(lǐng)導(dǎo)到同事們,誰都沒有想到他去寫什么小說??墒撬趯?,而且寫好后經(jīng)中國文聯(lián)出版社審核后,給他正式出版了。別人的作品是寫出來的。他的作品是悶出來的,夜深人靜,一個人悶在屋里寫,這也是別人不相信他能寫書來的原因。他寫出了第一本《故鄉(xiāng),我的童年》,接著一鼓作氣,寫出了第二本《滄桑人生路》,也交出版社正式出版了,2010年底,他又將他的正式出版的第三本書《生命的吶喊》,這是一本詩集,三本書他都送給了我。他作出了努力,社會承認(rèn)了他的努力,他出版了第二本書的時候,湖南省作家協(xié)會吸收他為會員,后來居上,可喜可賀,盡管他的文筆還有待更進(jìn)一步成熟,但他的奮斗精神是足可成為我學(xué)習(xí)的榜樣。
他站在我面前,黑瘦,寡言。使我無論如何想象不到他是一個詩人。可是他卻真真切切地寫出了一本詩集《情海滔滔》,而且是經(jīng)國家正式出版詩歌的《詩神》出版社正式排版,同意出版的。他就是李立華,市工商局的一個極其普通的職員。他年過不惑,1969年,正是大革文化“命”的年代,也是知識青年接連下放農(nóng)村當(dāng)農(nóng)民的年代,才九歲的他,在當(dāng)時那“不在城里吃閑飯”的極左高壓政策下,隨全家人下放到了農(nóng)村,十年后,雖隨著知青返城的政策,全家人又返回到了城里,可是他已將寶貴的少年時代,丟到了鄉(xiāng)下。后來他又將這些少年時代的碎片,連同青年時代的理想,連綴成枚瑰般的文字,收進(jìn)了他的詩集,詩集中有這么一首詩,題目是《斑瓓的童話》:“田埂上年年依然,長著野菊花,禾田里年年依然,躍著小青蛙,丫丫,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我光著小腳丫,給你采了好多、好多的野菊花。你象一支春筍,悄悄地長大,嫁給了鄰村的小三哥,還做了孩子的媽媽??晌疫€在田野上,尋找那印著的小腳丫,尋找那一串串斑瓓的童話。”這本詩集收有作者29首詩歌,可以說,每一首詩都深藏著他的寓意,每一首都值得一讀。可惜,因經(jīng)濟等方面的原因未能正式出版。他將詩集送給了我,詩集雖薄,但含金量卻很高,我會珍藏。
林善成,1955年出生,曾入伍,后從教,現(xiàn)任職于林業(yè)局,副局座。他書法極佳,亦善詩詞,揮灑之作,總是出于胸際,從不塍抄別人的“冷飯”。舊體詩詞格律,他運用嫻熟,因而寫作極快,記得1995年夏,我和他在云山,夜間同處一室,對床不著邊際地漫談,夜深,我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我睡眼朦朧,他卻拿出一張紙,上面是他的七律一首《夜語云山》,也不知他是怎么整出來的。他的詩作出手快,且極具神韻,不含俗氣。他贈給我一本詩集《湖海嚶鳴集》,其中收錄他的詩作六首,其一《秋游云山》云:“重九登山興滿懷,千尋古道步云來。秋茅為我隨風(fēng)舞,野栗朝陽帶露開。杏塢藏春描日月,仙橋橫漢撫蓮臺。何須前路求僧語,自勝人生志莫哀。”(續(xù): 武 岡 文 友 瑣 憶 (十二)何永成、肖文政、曾周雄、吳啟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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