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認識張一,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在這次西涌聚會的大巴上,卻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原汁原味的張一的后山山歌。
張一是第一個上車的,又是最后一個上車的,在車上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最后一個才輪到張一。張一坐在副駕駛位置,大家要求他站起身來介紹,他說沒空,忙著協(xié)助司機開車呢。那怎么辦?張一說,我一邊開車,一邊幫大家唱首山歌吧。
說完他就開始唱了。
絕對正宗的后山話(雙牌后山村),一般的人聽不懂,好在一車都是武岡人,加上美女主持姚艷的適時翻譯,大家基本可以聽個大概。唱的山歌其實是師公歌,小時候我們有見過此等情景,記得那時候沒有電的,有煤氣燈,掛在戲臺的前面。身著道服的師公爺爺,拄著他那標志性的拐棍,一邊搖,一邊唱。
張一的聲音粗曠有力,又渾厚而不清。唱的是:
郎在高山打銃嗨,妹在平地拐蒜薹,蒜薹好呷要鹽搞,妹子噶乖態(tài)要錢討,有錢討個十七八,沒錢討個老媽媽。
接著又唱:
郎在高山妹在坪,撈起峽力砸龍神,龍神下起八面雨,只怪屋里有大人,一怕大人罵呢,二怕生娃娃。
一哥一時性起停不著,繼續(xù)往下唱:
你擠我攆,好比生掛絮被瘡,哦呵嗨;大家都在唧唧喳,好比青蛙吵春霞(蛇),哦呵嗨;我心想把師傅捉家雞,嘰嘰嘰嘰嘰哦冇長起;我心想把師傅捉家鴨,鴨在田里哦夾泥巴;我心想把師傅捉家鵝,嘎工嘎工哦來給我;我心想把師傅搓個火,秦到火廂哦冇火缽。
聲音抑揚頓挫,整車人都笑翻。張一的歌聲,把大巴車上的活動,推上了一個又一個高潮。一車人歡聲笑語不斷,向著西涌進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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