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你只是我窗外不斷吹進的風
穿越歲月 穿越季節(jié)
于一個個寂然的夜晚
在我的夢里不停地流動
知道自己喜歡上萍的時候,我就要飄離學校,就要走入看不到一絲希望的社會。我離開學校時是十分的狼狽,一個三流大學的畢業(yè)證還是通過畢業(yè)補考二門才拿到的。整個大學的期間自己的成績從來沒有好轉過,每期都要有一到二門掛了“紅燈”,還好每個學期總是走鋼絲一樣,沒有被休學和降級。學了四年的專業(yè),到畢業(yè)時,好像還是什么也不懂,只是多記下了幾個專業(yè)術語。這樣的人走入社會,你讓我對前途有啥信心。最倒霉的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真正愛上了萍,可是我還有勇氣對萍說,我喜歡你嗎?我多次責問過自己,我自己的回答是,搖搖頭,嘆嘆氣?!?/p>
萍曾經是我一位好友喜歡的女孩子。大三的時候我就認識了她,她是我一位老鄉(xiāng)。那時,我最鐵的朋友正在對她發(fā)動愛情攻勢,而我作為“燈泡”,順便也就認識了萍。后來,朋友在進行了一番愛情攻勢后,敗下陣來。但是我卻仍然與萍交往著,萍也喜歡經常到寢室來找我。萍是一位好女孩子,性格十分的溫柔。我是一直很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但那時的我只是一心想促成朋友的好事,根本沒有考慮我會喜歡上萍。朋友與萍的事沒影后,我仍然與萍不咸不淡地交往,她有時喜歡到寢室來找我,喜歡看我寫亂七八糟的詩歌。大學的時候,我經常逃課,跑到圖書館去胡亂涂鴉一些狗屁文字,有時運氣來了,偶爾在外面發(fā)表一二篇豆腐塊。但是學業(yè)的經常掛紅燈,總是讓自己頭痛。我總是生怕自己被退學,那樣怎么回去面對千辛萬苦送我上大學的父母。所以,雖然自己能涂鴉幾個文字,經常在一些大大小小的報刊雜志上發(fā)表換幾個稿費,但是整個大學期我都處在絕望中。我對自己從來沒有過信心。我不知道,我大學畢業(yè)后要干什么,能干什么?學了四年的專業(yè),從來沒有喜歡?可是我還得埋頭苦讀四年,不然我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而現(xiàn)在就要離開學校了,走入社會去求職所屢屢碰壁后,自己更加不知道路在何方?我從來沒有打算以自己所學的專業(yè)為自己所從事的工作。但是,我又能從事什么工作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擁有的,只是自己在大學四年里在大大小小報刊雜志上發(fā)表的幾十篇文章?! ∧菚r,我萌發(fā)了想成為一名新聞記者的念頭。我也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系統(tǒng)學過新聞方面的知識,甚至在畢業(yè)之前根本就沒有碰到這方面的書。但是我仍然義無返顧地想進入。在無數(shù)次努力后,終于找到一家愿意接受我去實習的小雜志社。在畢業(yè)離開學校時,其他同學都興高采烈去上班的時候,我卻仍然是灰溜溜地去實習。無法看到明天的我,雖然終于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萍了,但是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就要告別校園風花雪月的歲月,我要跨入看到十分現(xiàn)實的社會了。在沒有找到面包之前,我敢對說愛情嗎?我不敢,我從心底地不敢,我不愿意傷害萍。在最后離校的幾天,萍還總是來找我,可是我始終對她很冷淡。她對我說,我走的那一天,她要送我走的。但是我走的那一天,我沒有告訴她。臨走前,我把四年所學的課本全都撕碎,滿天飛灑著,在紙屑隨風飛舞中,我背著一個行李袋頭也不回的走了?! ?/p>
在市郊區(qū)租了一間小房子后,我開始了在雜志社實習生活。剛開始的時候,雖然我也很努力地寫,但是我寫的東西總是得不肯定。而我又僅僅是一名實習生,每個月連工資都沒有。還好,家里知道我的情況給我寄來了一點生活費,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辦?生活苦悶的時候,我也總是想起來萍,我也很想給她打個電話。幾次電話通了,我在電話這邊什么都不敢說,害得她室友總是莫名其妙。休息的時間,我總是跑到學校,在學校里面瞎逛,我知道我想在學校里面遇到萍,可是我又十分怕遇見她。幾次我鼓起勇氣徘徊在女生寢室樓大門口,最后卻是落荒而逃?! ?/p>
終于有一天,我又休息。一大早,我又跑到學校去了,下車之后,我感覺口有點渴,我跑到食堂里的小賣店去買一瓶水喝。我才進去,一抬頭看到萍和一名男生從食堂里面走了出來。萍看到我,顯得十分高興,忙問我是不是來看她,吃了早餐沒有?我也心頭一震,可我卻故意淡淡地說,早餐早吃了,我到學校來,是因為與一位老同學約好在這兒見面一起去辦點事。萍聽我說了后,臉上顯露著失望的神色。她有些黯然地說,今天他這一位老鄉(xiāng)過來看她,她剛才陪他吃了早餐。又說,如果我今天忙完事還有時間的話,要記得與她聯(lián)系。還說自從我畢業(yè)后一直想與我聯(lián)系,卻不知道該怎么與我聯(lián)系。說完后,又問我要聯(lián)系方式。我把雜志社給我辦的名片給了她一張。她說,一定要記得與她聯(lián)系。而我卻仍然是淡淡地說,到時再說吧!說完,我去買了一瓶礦泉水頭也不回地走了?! ?/p>
那天上午,我像一頭沒有頭的蒼蠅在學校亂逛著。累得雙腿走不動了,就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房子里面我如一灘稀泥倒在床上,我狠狠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我痛恨自己為什么這樣對她?可是一方面我又告誡自己,我不能愛上她,我只是一葉飄浮的萍,我不能給她幸福,我不能害了她?! ⊥砩习它c多的時候,我收到一個傳呼,電話號碼顯示是萍兒寢室的電話號碼,我呆在床上沒有動,我不想去回。一分種后她又連續(xù)打到了3個傳呼,我不得不穿著拖鞋跑到樓下去回電話。電話通,萍兒在那邊關切地問我在哪兒,是否還在學校?她說很想見到我。我告訴她,我已經回來了。她聽到后,好一會兒才說話,我仿佛看到電話那邊的她難過的神色。她很想與我說一說,只從我離開學校后,這是第一次看到我,很想與我在一起說說話的。她一直在等我辦完事后去找她。電話這一頭的我還是沉默著。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該說什么?萍兒繼續(xù)說:“你知道嗎,你畢業(yè)走了后,我一直希望與你聯(lián)系,可是卻沒有你一點消息。我還以為我一輩子看不到你了?!苯又謫栁疫€記得一年前寫給她的詩嗎?我當然記得,那時我還在學校,有一次上網(wǎng)時聊天時,恰好萍也在線。那天我心情比較好,與萍聊了一會兒后,我突然來興致了,不知怎么地就為萍寫了一首詩,說送給她。萍收到后,十分高興。連忙給我發(fā)消息過來:終于有了一首屬于自己的詩歌,而且要把這首詩抄在自己貼身帶的電話本。而當時的我卻有點滿不在,心里有些竊笑:呵呵,小丫頭,收到一堆文字垃圾倒當寶貝一樣看了。而現(xiàn)在萍說起那一首詩了,我當然也想起了上面發(fā)生的事情了。萍說,“那一首詩我真的抄在電話本,我很高興收到你的詩歌。我每天都要看幾眼,雖然那幾句詩,我早已經倒背如流了?!彪娫掃@邊的我聽到這話后,我感到心在戚戚地揪痛,我真的想脫口說:萍,你知道嗎,我多么地喜歡你!我一直很喜歡你,可是我卻沒有勇氣說出口。我還是沉默,我仍然故意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謝謝你喜歡我的那首破詩,你不說,我早已經忘記了?!闭f完這一句,我又說:“我要休息了,明天我還要上班了?!闭f完后,我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這以來,萍又給我打了好幾次傳呼,我收到后,要不沒有回電話,要不隨便回一下電話,說一句,我正忙著呢,然后掛了電話。事實上,我又是那么地渴望萍打我的傳呼,甚至她不打我傳呼,我都十分地想打電話過去??墒俏覅s沒有勇氣給她電話。工作的不如意的,生活上的窮困潦倒,我都愿意一個人在小屋里黯然地舔著傷口,我不愿意讓萍知道我的痛苦。我總告誡自己,我現(xiàn)在不可以去找萍,我也不能與萍聯(lián)系,我該努力讓自己在這個社會上找到一個落腳點,當我的情況好轉了,我才可以去找萍,才可以對萍說我喜歡她?! ?/p>
從那一天開始,我拼命地學習業(yè)務。沒有錢買書的時候,我就跑到長沙圖書城里面狼吞虎咽地閱讀一些新聞方面的知識。平時工作時,我努力向同事虛心請教。向他們請教稿件寫作的方法和技巧。慢慢地自己的工作能夠有些上手了,寫出來的稿子采用的機會越來越多了。有一次,我歷時數(shù)天采寫的一篇大通訊稿子終于上了頭版。那一天,我很高興并且破天荒地給萍打了一個電話,向她說了這個喜訊。萍也很高興,鼓勵我繼續(xù)努力,以便將來取得更大的成績。我的實習期很快就完了,雜志社的老總也想聘用我在雜志社干。我自己感覺在報社干的話,挑戰(zhàn)性更大。于是去年春節(jié)一過完,自己就離開了長沙城區(qū)來了,去了長沙郊區(qū)的一家縣級報社?! ?/p>
在那兒,我又得重新開始了。由于又得重新熟悉新環(huán)境,我與萍沒有聯(lián)系,她也不知道我到這邊來了。她還因學校放寒假回家了。等她重新開學回學校時,她重新給我打傳呼時才知道我已經到了這邊。她沒有問我,是什么原因我到了這邊來了。只是勸慰我,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fā)光的?! ∮捎谧约簩π侣劜删幠芰τ辛撕芏嗟奶岣?,來到這邊后,輕車熟路,工作迅速上手后,我給萍的電話也多了。我經常向萍打電話,向她述說一下自己工作上的得失。萍總是很耐心地聽我述說著,有休息的時候,我也不怕遠地跑到學校去看她,但是我始終不曾與她說過,我喜歡她。我總是說不出,愛在心頭口難開。萍也總期待著我每次過去找她玩,我們的故事就在這樣平平淡淡地繼續(xù)著。
一轉眼,萍已經到了大四,就要面臨著大學畢業(yè)找工作了。我們的關系仍然保持在友誼的水平線上。那些知道我情況的老同學給我打電話,總是問我搞定沒有了哪,給我出謀劃策,說要怎么怎么的,還要努力加快進度,不然萍畢業(yè)了,就遠走高飛后,那就是煮熟的鴨子飛了。我總是滿不在乎地說,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是我的終會屬于我的,不是我的,我爭也爭不到的。朋友們都說我是榆木腦袋不開竅,一定會后悔的。在我的固執(zhí)面前,他們也無能為力。我仍然照例按時給萍打電話,每一天晚上睡覺前總要給她打了電話才能睡得安穩(wěn),她也習慣有我的電話來臨。只是她比以前更忙了,她開始忙著找工作了。我也代她很急,我總是安慰著她,不用急,慢慢來吧。她聽到這一句后,總是嘆氣。有一天,她終于向我說了,她要是在長沙找不到工作,肯定會到珠海去的。因為她哥已經在那邊成家立業(yè),她哥已經在那邊幫她聯(lián)系工作了。我無語,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我又要再一次失去萍了??墒俏疫€是沒有勇氣對她說,我很喜歡她?! ?/p>
時間一天天減少,距離萍離開學校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萍還是努力奔走在長沙市各大人才市場,努力想去找一份工作。在我認為,萍是優(yōu)秀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每期都是學校一等獎學金獲得者。她獲得榮譽證書也一大摞,我原本對她在長沙找到一份工作,抱有很大的信心,萍學的是會計專業(yè),在我看來,憑著她深厚的專業(yè)知識,我相信她會成為一名好的會計,但是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萍一次次地奔波在各大小人才市場,卻一直不能如愿以償?shù)卣业揭环莨ぷ?,雖然有別的工作,萍可以去,但是萍一直很想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會計師。為了萍找工作,我也曾努力過.我央求過在長沙唯一認識的幾個朋友,要求他們一有會計招聘的信息,一定要記得告訴我。我對那幾位朋友都很悲涼說,就算你們給我一次愛情的機會吧??墒桥笥褌円彩菬o能為力。我終于絕望了,從不喝酒的人,學會了酗酒?!?有一天,我又一個人在酒吧里獨自喝酒消愁后,喝完一瓶啤酒后,我給萍打電話。一接電話,萍說,“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哪。”電話那邊萍的聲音很疲憊,萍又在市里奔波了一天才回來。我給她打電話時,她明顯地知道我喝酒了,還是很生氣地責問我,你怎么這樣不珍惜自己?在酒精燃燒的刺激下,我終于鼓起勇氣對萍說了:“萍,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喜歡你,我可是我卻不敢對你,我不知道現(xiàn)在說,是不是晚了??墒俏艺娴暮ε率ツ??!逼荚陔娫捘沁吺浅聊?,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她哭泣出來了。萍嗚咽地說著,“蘇,我也一直很喜歡你,可是為什么當初你總是離我那么遠,而且我也一直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為什么現(xiàn)在才對我說呢?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我今天已經買好了到珠海去的火車票了,我明天就要到珠海哥哥那兒,我哥昨天給我打電話了,說已經幫我在那邊聯(lián)系好一份工作了。我一直努力在長沙找一份工作,一直到今天我都沒有放棄。我希望我能留在你的身邊。可是老天卻不曾給我們這樣的機會。為什么你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不對我說,在你剛離開了學校又為什么不與我呢?”聽到這些話后,我的心如沉入冬天寒冷的冰窖里一樣。我還想拼命抓到最后一根稻草,我用幾乎哭喊的聲音沖著電話那邊的萍說:“萍你可不可以為了我留下?老半天,她在電話那邊沉默著,久久地沉默著,萍終于開口說話了,我留下又有什么意義呢,就如你一樣,我也要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我喜歡我所學的專業(yè),我想成為一名好的會計師,而在長沙我找不到這樣的機會,現(xiàn)在我哥幫我聯(lián)系到一家大公司,我去那邊就能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的。我絕望地抓到電話沒有放,但是我卻不知道說什么,我不能給萍一個留下的理由,我不是萍留下的理由!我淚流滿面地最后問了萍一句,那你明天什么時候走,我可不可以去送你?電話那邊的萍也泣不聲地說:“不用了,我六月份還要回來的參加畢業(yè)論文答辯的,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聽完萍說的這一句話后,我的心在凄凄地痛,我的淚還在汩汩地流。我最后說了一句:“萍,我真的失去了你,我真的好傷心!但是我還是祝你一路順風!”說完后,我就掛了電話。
那天晚上我在酒吧不停地喝酒,一直到天亮。不敢停下來,因為我知道我破碎的心要用酒精的麻醉才能暫時粘好。我不敢去想失去了萍后,我將生活在怎樣的孤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