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棗樹·童年《邵陽日報》
武岡市展輝學校領軍班 林雨濤
童年時,我家低矮的木屋后有一棵歪歪的棗樹。
誰也不知道棗樹是何時從磚縫中鉆出來的。它是那么瘦弱。春天,百花盛開時,它仍是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綠芽,讓人覺得它已經(jīng)枯了。然而,我用手一折,發(fā)現(xiàn)它很有韌性。春末夏初時,它那黝黑粗糙的枝上泛起綠意,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隨著清風輕輕地搖擺,讓人感覺到它的活力。在夏風的吹拂中,在夏雨的澆灌下,它隨著逐漸強烈的陽光開枝散葉,一天天地旺盛起來,最后成就一片濃濃的綠蔭。綠蔭里悄然地開起了碎米般的花,而后便可看到有黃臘籽般大的綠果了。當然,若是不仔細看,還是難以發(fā)現(xiàn)的。
童年時,我常常搬條板凳坐在下面寫作業(yè)。寫完了,就抬頭數(shù)棗兒,盼著它早點長大早點變紅。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很是美麗。深秋,棗兒紅了,我伸手摘下兩個棗兒,到壓水井旁取一些水,洗凈,塞進嘴里。輕輕一咬,甘甜的汁液便充盈滿嘴。那味兒沁人心脾,妙不可言。有時,我還會叫來幾個最要好的伙伴,摘幾捧棗兒,與他們一起品嘗。父母知道了,不僅不責備我,反而夸我“會交朋友”。當然,我的伙伴也會帶我到他們家摘些紅桃黃李款待我。小孩子之間純潔的友情,就在這禮尚往來中加深了。
我喜歡這棵棗樹,常朝它的蔸下撒尿——當然是趁無人看見的時候才行,否則會被大人們嘲笑的。在農(nóng)忙時,家里買了化肥,我也趁大人不在的時候,捧一捧撒在棗樹蔸旁,然后舀勺水讓它溶化。因此,我家棗樹的葉比別人家的要大要綠些,棗兒也要大許多。村里人對此很不理解,他們在樹下爭議很久,最后把它歸結(jié)為品種的不同。這時,我是不會插言的,只在心里暗暗地笑。
然而,這一切在我來縣城讀初中后改變了。去年,它的葉子稀疏了許多,結(jié)出的棗兒又小又澀。父親不理解。母親便說:“年歲太久了,應該要另栽新樹了。”奶奶阻止道:“還等幾年吧,棗樹長這么大不容易,我們不能因為果子小了就要砍了它,太不地道了。”我放月假時,又聽父母在談論砍棗樹的事,我心頭一驚,看來我只得把多年來保守的秘密講出來才行了。
父親在我說出秘密時,大笑道:“原來棗樹是喝了你的童子尿才長得那么好的……”
我一聽,臉開始發(fā)熱,并熱到脖子根,實在是不好意思。
后來,父親把棗樹蔸旁的土挖了,堆上氹肥……
半月后,棗樹的葉子又慢慢變得濃綠起來。
“今年,棗樹肯定又要結(jié)大棗了?!蹦棠陶f。
哦,但愿吧!我想。
(指導老師:林日新 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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