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貌德第二天一上班就把準備好的辭呈直接呈上林總,林總像模像樣的看了看,接著說;“這個事昨天你老婆跟我提過,我是答應了,但是廠里現(xiàn)階段比較忙,你看能不能緩緩,等我物色好誰來做這個車間主管。再走如何? ”-
“只要林總同意,我再在廠里干一兩個月沒關系,帶帶新主管能掌控車間的正常運轉?!卞X貌德附和著。-
“好!也不為難你,就一個月,你也是我們廠的老員工、大功臣,不能讓你這幾年的心血白流,到時叫財務給你補發(fā)半年工資,以后有什么外發(fā)的貨盡量讓你來做?!绷挚偞笫忠粨],簽下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懂的符號。-
“補發(fā)工資就不必要了,我只要能與林總長期合作下去就心滿意足了,以后廠里在生產(chǎn)方面,要是有用得著我錢某,林總只管開腔,我錢某隨叫隨到?!?
林總起身拍了拍錢貌德的肩膀“好!到時開個歡送會,表示我們臺干的心意?!?
錢貌德此時,非常的感動,非常的愜意,也有莫名的惆悵。因為為了加工廠的錢途,龔白琢暫時還得留在林總身邊工作。-
以后的日子,錢貌德除了上班,其余時間就踩著單車在鎮(zhèn)區(qū)內(nèi)的大街小巷穿梭,物色屋寬價廉的廠房。一連十多天過去了,錢貌德看過廠房無數(shù),不是地方太小,就是租金太貴。-
皇天不負有心人,有一天中午,錢貌德口渴得不行了,去一小店買水喝,出來時一抬頭看到門口的電線桿上貼有一張新鮮的廣告,仔細一看,還是一棟獨院廠房出租,面積有幾百平米,水電俱全,價格面議。只是地址在郊外,離鎮(zhèn)區(qū)有幾公里路。錢貌德想“距離不是問題,只要房租便宜就行。于是就撥通了上面的手機,是一個操本地口音講中國話的女人接電話,錢貌德花了好大一會兒,才弄清楚廣告上面的地址-在哪個方位。
終于在電話里說好的那個路口,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本地婦女,戴著一頂黑色的防曬帽。錢貌德再次用手機證實了就是她。
“老篩:你就是來看廠房的嗎?”
本地婦女熱情的招呼錢貌德。
錢貌德連忙應道“是??!是?。∧憔褪欠繓|阿姨???”
本地婦女領著錢貌德拐了幾個彎,指著一個破舊的農(nóng)家小院說;“到了,里面就是?!?/p>
本地婦女掏出一串鑰匙,一個一個的在試開著那銹跡斑斑的大門。錢貌德此時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里剛好是成郊結合處,到處是郁郁蔥蔥的荔枝樹,稀稀落落有許些農(nóng)家小院,偶爾里面還傳出幾聲狗吠?!斑@地方偏僻是有一點,但是自然環(huán)境相對鎮(zhèn)區(qū)內(nèi)還是要好一些,看看里面的情況和租金再說。”錢貌德在心里嘀咕著。
“老篩!進來看一下,這地方很好哦!空氣又新鮮,又不吵鬧?!北镜貗D女終于打開了大門。
錢貌德走進去,仔細的看了一遍,正面一個一百多平米的鐵皮屋,左右兩邊各有一排低矮的平房,中間還有一大塊空地,也有幾棵古老荔枝樹。屋里屋外撒了好多石灰,但是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豬糞味。
“阿姨;這不是以前的養(yǎng)豬棚嗎?”錢貌德試探著問。
其實這里就是曾經(jīng)的養(yǎng)豬棚,只是這幾年,東莞賣地皮發(fā)達了,要搞什么產(chǎn)業(yè)轉型,把豬們和養(yǎng)豬的人們?nèi)空埑隽藮|莞這片熱土??煽嗔诉@邊緣地帶的房東,這養(yǎng)豬棚常年租不出。后來終于有醒目的村民把養(yǎng)豬棚四周用磚切好,刷點涂料就以低廉的價格租給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小老板做廠房。
“不是,我們一家去年還在這里住呢!我們自己也養(yǎng)了幾頭豬,可能有一點點氣味?!?/p>
一陣微風吹來,本地婦女也聞到了豬尿騷味。最后只有打出廉價牌。
“這里又清靜,有便宜,一這么大的院落,只要一千塊一個月呢!”本地婦女連忙補充道。
“麼搞錯哦!這麼差的地方還要一千塊,鬼才來住?!?/p>
錢貌德抬腳就想走,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看中了這個院落,“空地不算,同等建筑面積的房子在鎮(zhèn)區(qū)要四五千,而這里只要壓一壓,五百塊可能差不多,這么好的地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哦?!?/p>
“老篩;那你說多少錢?。俊北镜貗D女以為錢貌德真的要走,急忙走到錢貌德前面把他攔住。
錢貌德心里暗暗歡喜“頂多五百塊一個月?!?/p>
“最少六百塊,你租就租,不租就算了?!北镜貗D女也裝出要關大門的樣子。
“好...好...六百就六百,不過要扣兩個月的租金用來搞裝修,否則不要?!?/p>
最后還是本地婦女做出了讓步,照錢貌德的意思成交。但是她還是先收了錢貌德的兩個月租金,才把大門鑰匙交給錢貌德。
接下來的日子,錢貌德就帶著龔白琢和哥嫂來看過。找做泥水老鄉(xiāng)來像模像樣的搞裝修,周六日帶著哥哥到各個針車行看二手針車的行情。